李莞倆人就跟著小鶯往裡走，穿過門廊，走了大抵半刻鐘，繞進一間小院子。

“甚麼便宜了彆人，難不成內裡那些客人都是打白條的？”李莞嗔道。

第二天，李莞睡到辰時三刻才起床。她從小身材不好，李夫人和李老爺從不消端方拘著她，也不要她在身前儘孝。

李莞聽著馬車外熱烈的鼓譟聲，不由挑起車簾的一角往外看，臉上帶著幾分孩子氣。

雄師班師，一個多月前宮裡就有動靜，說皇上要在宣武門犒賞有功將士。本日是雄師回朝之日，各將體味率軍穿過大半個都城，到宣武門受賞。這下都城的百姓們沸騰了，個個翹首期盼，想要一睹雄師的風采。幾條正街的茶坊酒樓，本日買賣都特彆好，淺顯百姓坐在街邊小茶坊裡說趣兒，達官貴族就紛繁包下大酒樓的雅座或包間。

李莞拿過一個鐲子戴到手腕上，不大不小，剛好合適。她悄悄撫摩著鐲子上的雕花，內心五味雜陳。

馬車不快不慢的行駛在都城的街道上。李莞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鶴望坐在中間看一本醫書。

小鶯朝內裡叫道：“碧深姐姐，客人到了！”

她問鶴望：“如何了？”

屋裡的人都笑起來。

李莞伸手扶她起來，笑著說：“碧深，早跟你說過不消多禮，顯得生分！”

都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街道非常寬廣，全數由方形的石磚鋪成，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商店酒樓茶坊，不時有裝潢華麗的馬車或肩輿來往。

碧深可貴見她一回，自是滿口承諾：“那我就跟著蜜斯去飽飽口福，歸正店裡有翠深在。”

鶴望給李莞理好衣衿，扶著她下了馬車。

“固然不是甚麼貴重的金飾，比不上珠璣閣的東西，但都還算新奇。”碧深坐到李莞身邊，把箱子裡的東西拿給她看，“我曉得蜜斯常日裡不便張揚，這些東西不打眼，模樣卻邃密，您就戴著玩兒。”

“好啊。”鶴望從善如流。

碧深跟著大師笑，神情有那麼一刻恍忽，半晌俄然道：“現在我也看開了。財帛浮名，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活著反倒被它累，何必看得那麼重。當年若不是蜜斯暗中互助，我早已在金家的逼迫下吊頸他殺了……”

女人叫來一個女孩子：“小鶯，帶兩位女人出來！”

李莞好久冇有出來走動了，聞言眉眼一彎：“行，那就去吧！你也去。”她攜了碧深的手。

城南是卞城貿易最繁華的處所，馬車在擁堵的人群中遲緩行駛，不一會兒停在一家店門口。

一進屋坐下，待丫環上了茶，碧深就從衣櫥裡拿出幾個大承擔堆在圓桌上，一拆開，各色各款的裙子，估摸著得有二十多件。

“蜜斯去吧，趁現在天還不太熱，玩玩也好。等過段時候天熱了，反倒不好出門了。”碧深柔聲道，“何況本日雄師回朝，街上比平常還要熱烈。寫陋居在正南街，恰好能夠看熱烈呢。”

李莞曉得她是想起之前的事，忙握住她的手重聲道：“都疇昔了。”

大康民風較開放，街上不時又有府衙的人巡查，人群中不乏打扮素淨，戴帷帽或麵紗的年青女子。

一行人就坐著軟轎去了寫陋居。

“我們店裡就是做這個的，與其拿這些東西便宜了彆人，不如給蜜斯錦上添花。蜜斯用著好，我們就歡暢了。”

“我們家蜜斯想做幾件新樣的裙子。”鶴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