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海棠扶著下了車,本覺得會看到一個簡樸的房屋,冇想到一抬眼便見兩扇極其寬廣厚重的朱漆大門,不但大門是普通人家的兩倍寬,黃銅的門環也是大了一號的。門前有白石台階數十階,石階兩側彆離立著一對嚴肅的石獅,正虎視眈眈地諦視著來人。大門兩側貼著一副春聯,上書“歸誌寧無五畝園,讀書籍意在元元”,大門上剛正中是一方鎏金匾額,匾額之上“國之肱骨”四字蒼勁有力,有如鐵畫銀鉤,與方纔那副春聯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她立在台階下,他立在台階上,兩人不過間隔了很短的間隔,卻像是有一條無形的鴻溝,把二人涇渭清楚地劃開。也不過隻是有幾個月未見,卻像是已經隔了數年的光陰,那麼久,久到她都有些不敢認他了。
那本來清澈動聽的聲線,像是超出極地冰淵而來,帶著令人徹骨的酷寒,一寸一寸把阿歡凍在原地。
永安原是應天府東側的一個小縣,因為數百年前,出了本地的第一名狀元郎顧臣遠而申明鵲起。或許是人家名字起得好,自殿試欽點為狀元以後,入翰林院,自此宦途開闊,一向做到一品丞相之位,厥後被當朝天子任命為太子太傅,太子即位以後,就是當之無愧的帝師。
“陸歡歌,你來做甚麼?”
這也就是為何顧家聞名天下,本朝京中卻還是隻要顧瑀一房的啟事。
這還是……顧清遠麼?
果不其然,冇過量久,馬車又緩緩前行了。
再次停下的時候,已經到了一處相對方纔那條更加沉寂的街道。陸歌樂的聲音傳來,“姐姐,我們到了。”
緊跟在顧清遠和白叟身後的,另有浩浩大蕩的一大群人,都被擋在了大門處。兩撥人中間隔著數十台石階麵麵相覷,阿歡當然不會臉皮厚到覺得他們是來驅逐本身的,但是如許的環境……
阿歡立在顧府門前感慨了好久,正籌辦上前叩門,卻發明厚重的大門緩緩翻開了,從內裡湧出一大群人,為首者是一個白髮蒼蒼的白叟,白叟的年紀像是已知天命,不過精力尚矍鑠,看起來還是神采奕奕的模樣。而在白叟身邊扶著他的一個年青男人,竟然是顧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