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顒琰才道:“朕傳聞本日慶郡王又去壽康宮請穎太妃的安了?”
顒琰負手看著鹹福宮內的陳列,先帝去了的三個月內,他便在此處守孝,鹹福宮旁便是儲秀宮,現在是皇後住著,可本身總能想到額涅,從不準皇後等閒變動殿內陳列,為的便是尋覓二十八年前,有額涅、受額涅庇佑的感受。
顒琰卻未如同平常時候叫起,垂首看著本身這同胞兄弟,“朕傳聞,你又在壽康宮穎太妃處坐了一個時候?”
永璘自八歲失了額涅,便由穎妃扶養看顧,與穎妃向來親厚,這一回在穎太妃處敘了一會子話,傳聞天子哥哥命他去鹹福宮,便不急不慢地去了,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天子哥哥待他向來刻薄,必不會斥責的。
本已過了正月,卻又下了一場雪,朔風捲著雪屑拍打著窗柩,白茫茫,晶晶亮地一片,屋內的火盆內不時收回蓽撥之聲,許祿同謹慎翼翼地候在一側,捉摸不透這位新帝的心機。
二.新帝
顒琰頭疼地揉著額角,疇前永璘一犯了錯,皇阿瑪要懲罰他,他就用這一招,先是痛哭流涕一番,再念著額涅,抱著皇阿瑪的小腿哭,撒嬌耍賴無所不消其極,直到最後皇阿瑪都會被他鬨得冇法,隻得扶著他的發頂感喟。
這已是極大的皇恩浩大了,永瑆不敢不受,忙跪下道:“臣代綿偲多謝皇上。”
顒琰道:“永璂身為皇阿瑪的第十二個兒子,倒是毫無封賜,雖是成年,卻以阿哥之身葬了,朕想著能夠追封永璂為貝勒,將十一哥的第四個兒子綿偲入嗣,將來,他能夠襲爵。”
顒琰麵色微微一變,雖還是笑著,好笑意已然添了二分凜冽之意,他的麵貌酷肖先帝,這麼一來便有幾分高華之態,令人不敢靠近,“對了,十一哥剋日喜得一子,朕這幾日倒是想著彆的一件事。”
這個決定天然是給永瑆的兒子一個恩賞,但是疇前那位那拉氏和額涅的事讓他對永璂的怨懟之心極深,一想到讓本身的兒子入嗣永璂一脈,他這內心老是有些彆扭。
許祿同忙道:“回皇上話,恰是,辰時初刻去的,看著時候,這會子也該到了分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