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帝嘴角抽了抽,隻感覺一口氣被堵在了胸腔,剛想開口,就聽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燕姝的聲音無波無瀾,“來接臣女的是夫人身邊的人,說是要接臣女歸去給老夫人賀壽,或許,夫人是想給父親一個欣喜吧。”
他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堆,話音剛落,就聽淩四嗤笑一聲,“父皇,這些物件,聽著很多,實際上可冇啥有效的東西,穆蜜斯如何說也是相府令媛,還能少得了這些,再說了,定文侯的一條命,莫非就值點金子綢緞,這也太便宜了。”
淩四還是第一次看到燕姝行女兒家的禮,隻覺非常新奇,在他的印象裡,後宮那些個女人,一個個行個禮就跟要跌倒似的,讓人膩煩得很,哪兒像自家小軍醫,腰板細是真細,可又挺又直,瞧著就有氣勢,彆提多都雅了。
“本來如此。”承帝細細咀嚼一番,這才點了點頭,“不過依你所言,這些應當已經產生了有段日子了,朕彷彿並未見左相有何不當,莫非他未曾派人尋過你嗎?”
燕姝微垂的麵上冇有任何神采,“皇上謬讚了,臣女當不得神醫之名。”
“冇錯,這位是左相的令媛。”承帝特彆點出了燕姝的身份。
“方纔就是這位穆小友救了老臣吧?”
“你是左相的女兒?”
林文淵跟穆士鴻一貫不對於,如果能藉此和緩下二人的乾係,切當的說,是讓林文淵對穆士鴻生出些好感,倒是不錯。
承帝如何聽都感覺這話是說給他聽的,明顯,這位老侯爺聽到本身方纔的封賞,恐怕也感覺不對勁了。
思及此,承帝微微沉吟,終是開口道,“定文侯說的是,這麼想想,方纔朕的封賞的確是有些薄弱了,既然如此,穆顏姝,朕就封你為鄉君,賜號懷安……”
如此一來,承帝對燕姝自是好感倍增,“你是個識大抵的孩子,不過,你年紀悄悄,如何會有如此醫術呢?”
而麵前這個少女,明知那位繼夫人對其包藏禍心,還心平氣和,出言保護,那就是識大抵,顧大局的表示了。
“父皇且慢。”
不會是他們的耳朵出弊端了吧?
如許的人,如果得知本身與嫡妻的女兒出事,如何能夠不聞不問,以是,最大的能夠就是,左相的這位繼夫人是揹著穆士鴻把人接出來的,偶合的是,把人接出來就碰到山匪了。
燕姝直接將原身的經曆搬了出來,“臣女自幼體弱多病,離京以後,醫過的大夫不知凡幾,臣女也想早日病癒,每日便研習醫術,與藥草醫書為伴,經年累月,便久病成醫了。”
要曉得,在外人包含承帝眼中,穆士鴻絕對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好父親,特彆是對第一任老婆,可謂是情深似海,當年,要不是他思念亡妻,病入膏肓,再加上嫡女病弱,也不會聽任老夫人把人送出都城。
但是,瞧他們家將軍阿誰泛動的眼神兒,清楚冇有一絲一毫的驚奇,明顯,這位爺早就曉得了。
甚麼叫走不出議政殿了,明天的事兒純屬不測好嗎!
他說的不講究,但話還是在理兒的,承帝自認不是個鄙吝的人,當下笑道,“老四說的對,是要賞,你叫穆顏姝是吧,朕就賜你黃金千兩,華光蜀錦十匹,雲山玉快意一對兒……”
定文侯卻像是腳下生了根,就是不動地兒,意有所指道,“若不是小友,老夫本日說不定就走不出這議政殿了,行個禮又算得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