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君集看端木憲這副洋洋對勁的模樣,就恨得牙癢癢。
這棋子落下後,他眼睛俄然一亮,目露異彩。
她看來不過十七八歲,盛飾豔抹,櫻唇紅豔似火,牡丹髻上插了一支赤金鸞鳳掛珠步搖,身著一襲粉色紗裙,款款走動間,紗裙微微搖擺著,步步生蓮,嬌媚動聽。
她與兄長謝弘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自小兄妹豪情就不錯,這些年來,天子對自家兄長一向寵遇有加,兄長還未曾受過如許的罪。
在一旁奉侍茶水的茗荷立即就過來了,重新給端木憲和遊君集都上了一盅新茶。
他也不需求再說話了,兩個高大威武的錦衣衛已經朝承恩公逼近,一左一右地把承恩公鉗住了,冇甚麼誠意地說道:“承恩公,獲咎了!”
棋局已經走到中盤,接下來就是關頭了,必須三思而後行。
程訓離揚了揚眉,不無諷刺地說道:“本來遵循大盛律法辦事就是肅除異己啊。”
這些日子,承恩公府仗著很多朝臣支撐皇後垂簾聽政,自發這些朝臣都算是四皇子黨,四皇子當上太子是十拿九穩的事,現在在京中行事越來越張揚,老是想壓司禮監一頭。
這時,一陣清冷的晚風自窗外拂來,吹得角落裡兩盞宮燈的燭火搖擺不已,屋子裡明顯悄悄,襯得兩人似笑非笑的神采有些古怪,眸底更多的是等候。
程訓離看也冇看那幾人,似是自語:“肅除異己就肅除異己吧。”
遊君集眸光幽深,唏噓道:“皇後孃娘賢惠了這麼多年,恰幸虧這個時候也犯了胡塗,被攛掇得和承恩公府一起瞎混鬨。”
君然與援兵已經趕去了北境,想要打勝這一仗,光靠火線的君然是不敷的,火線的他們要做的事另有很多,一應調劑、援助、軍需等等,都需求慎重地考慮,牽一髮而動滿身,大盛在這個危急四伏的時候,已經容不得走錯任何一步棋了。
哼,他就不信程訓離敢對本身動手。
“……”那四個官員那裡還敢說甚麼,隻能乖乖地跟著走了。
也不曉得端木憲這老東西上輩子到底是乾了甚麼善事,讓他們家出了那麼個聰明機警的丫頭,讓他真恨不得拐回家去給他當孫女。
遊君集本來已經想好了下一步棋,也被端木憲的這一子驚住了,白子停頓在半空中。
二更在14:00。
棋盤上,吵嘴棋子星羅棋佈地交叉在一起。
那花魁就荏弱無骨地依偎在了謝老爺身上,嬌聲道:“謝老爺,您可要為我們說句公道話啊。”她撒嬌時,步搖的珠串垂在頰畔,眸子裡水光泛動,看來楚楚不幸。
“你……你……”承恩公聲音微顫,氣得嘴角直顫抖,“你敢?!”
今時分歧昔日,天子眼看著就要不可了,接下來,能繼任太子的十有八九是皇後膝下的四皇子了,他但是皇後的遠親兄長,他們謝家頓時要出第二個皇後了。
承恩公麵色陰沉地看著程訓離,朝他逼近了一步,冷聲道:“程批示使,你夠了吧?連皇上都不管這事,你管那麼多乾嗎?莫非是想趁著皇上病重,肅除異己不成!”
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互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臉上都暴露幾分意味深長。
遊君集正要從棋盒中再拈起一枚白子,指尖才碰到棋子,又躊躇地停下了,深深地凝睇著麵前的棋局。
“皇後孃娘,您是冇看到啊,國公爺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恍惚,那但是足足五十板子啊,又是當眾打,國公爺的臉都丟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