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憲先是怔了怔,隨即眼睛一亮,聲音都衝動地顫抖了,“那、那這抄家所得……”
岑隱漸漸地用茶蓋拂去茶湯上的浮葉,那雙幽魅狹長的眸子在茶湯的水光映托下,顯得莫測高深。
端木憲目光灼灼地看著岑隱,隻差冇問,他們甚麼時候去抄家。
遊君集向端木憲使著眼色,想問問他知不曉得甚麼黑幕,成果端木憲正目光渙散,暗自策畫著抄來的銀子要如何花,完整冇有重視到。
一向到未時,纔算把一些告急公事一一措置結束。
想到會晤臨的動亂,幾個閣臣互換了一下目光,端木憲悄悄了嗓子,想要再勸勸。
……
以是,他需求的不是一個才氣傑出,麵麵俱到的佈政使,而是一個肯聽話的傀儡。
更有民氣道:難不成岑隱是在坦護安平?應當不至於吧……除了端木四女人,這全部大盛朝還冇有誰有這個臉麵能讓岑隱另眼相看的。
本來公主和離隻是小事,更與刑部無關,他也犯不著在這裡提,隻不過……
端木憲想也不想,說道:“總計十三萬七千兩。”
端木憲心不在焉地想著,耳邊就聽秦文朔報告封預之被打得有多慘,內心悄悄喝采,麵上則一臉無辜,隻當本身甚麼也不曉得。
涵星那小丫頭,嬌滴滴的,實在也是焉壞焉壞的,餿主張滿是她出的……咳咳,女人家太乖輕易虧損,像封家不就是瞧著四丫頭靈巧懂事,就使著勁的想要拿捏她嗎?!
端木憲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這件大氅上。
科舉三年一次,偶爾另有恩科,那些新科進士和同進士可不是大家都能候到缺的,另有那些三年任滿回京又候不到缺的官員,實在朝廷有一多量待缺的人可用!
還不如忍一時之痛,改割就割!
這是……
連首輔都背叛了,其他幾個閣臣慎重的衡量了一下利弊,也隻能冷靜地認了。
反而像莫世琛如許才氣平平,卻又怯懦怕事之人,更加輕易節製,對於號令,必會一板一眼的履行到底,再加上莫世琛在冀州多年,以他來暫代佈政使,也更無益於穩定本地的宦海。
如果天子在的話,現在怕是隻會想體例和一和稀泥,隻要彆影響了他的“亂世”就行。
一樣的金色麒麟,一樣的維妙維肖。
小蠍與另一個小內侍在書房外悄悄地等候著,未曾再催促。
“皇上去歲南巡時,曾命修建幾處堤壩,工部已派人帶著工匠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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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冀州必定要動了。
端木憲一時有些恍忽,直到遊君集悄悄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這纔回過神來,作揖道:“恭送督主。”
岑隱抬了抬手,表示他不消說了。
比如這冀州,如果然的把冀州的官員一次性全都撤了,這吏部又該到那裡去調充足的人手接掌冀州的那些空位……
端木憲與遊君集互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遊君集介麵道:“督主,吾等是想先給冀州的那些官員示警……”
岑隱抬手重撫上大氅,指腹在那微凸的祥雲紋上悄悄地摩挲著,一下又一下。
他如何就冇有想到呢,這擼的哪是甚麼冀州官員啊,清楚就是個聚寶盆啊!
他撣了撣衣袖,姿勢文雅安閒,“本座會命錦衣衛和東廠去冀州拿人抄家。”
岑隱挑了挑眉稍,閒適地靠在椅背上,還是冇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