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憲點點頭,把手裡的賬冊遞給了遊君集,神采凝重。
到現在,回想著養心殿裡的一幕幕,承恩公還感覺不敢置信,在氣憤、不平、驚奇等等的情感過後,現在占有在貳心底的更多的是惶恐與忐忑。
謝二夫人既氣憤,又驚懼,外強中乾地喊道:“三皇子呢?我的女兒但是三皇子妃,你……你們如何敢這麼對我們!”
此中的有些事端木憲也曾有耳聞,比如――
那親信立決計會,不動聲色地退了下去。
謝二夫人怔怔地看著承恩公夫人好一會兒,狠狠地掐了本身一把,才肯定這統統不是夢。
公然――
這些人家的了局會不會就是他們謝家的前車之鑒……
王百戶謹慎地在心中揣摩著上意,對著身邊的親信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去叮嚀上麵的務需求抄得“細心”些。
承恩公傻乎乎地呆立在那邊,彷彿底子冇看到夫人被打,神采茫然,魂不守舍。
冇一會兒,東廠的人就浩浩大蕩地抬著一個又一個的箱子來了,魚貫地走入正廳,把那些箱子放在地上,一一翻開了箱子,廳堂內頓時就變得更亮堂了,隻見這二十幾個箱子裡有二十來其中都放著金光閃閃的金銀珠寶,幾近把人的眼睛都快閃瞎了。
這一次謝家怕是在災害逃了!
其彆人都傻眼了,惶恐之餘,竟然無人敢上前禁止。
第二掌比第一掌還要清脆,在承恩公夫人的右邊臉頰上也留下了一個通紅的掌印。
這東廠的人還真是十八般技藝樣樣精通啊。
黎大民氣裡唏噓的同時,又不免暗自光榮:幸虧六年前他還不在都察院,不然不免也落人丁舌,乃至被人思疑是否也參與到此中。
端木憲與遊君集悄悄互換了一個眼神。
端木憲看著倒吸了一口寒氣,這些賬冊上記錄的都是謝家納賄貪腐的賬目,包含買官賣官,保死囚,逼迫商戶收取幫費,與其他官員勾搭借辦案之便私吞財物等等。
東廠的人如何敢呢?!
其彆人無事可做,又不敢當著岑隱的麵竊保私語,也隻能冷靜品茶。
那個不知東廠橫行無忌,全部都城的人聽到東廠抄家都是聞風喪膽,端木憲、遊君集本覺得這謝家怕是已經被東廠攪得好似蝗蟲過境般,可誰想他們這一起行來,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井井有條,這些東廠番子行事說是練習有素也不為過。
六年前,豫州一個叫金洪梁的死囚,強搶一個席姓民女入府,那席父與宗子親身去了金府想救回女兒,卻被金家下人棒打了出去,父子倆都生生打死了。席母請人抬著席家父子的屍身前去縣衙狀告金洪梁殺人與強搶民女罪。
岑隱拿起那幾本賬冊,每本都隻是隨便地翻了翻,就讓人把賬冊一一傳了下去。
端木憲下認識地念出賬冊上的這個名字。
遊君集略微掃了兩眼後,就把那本賬冊又遞給了黎大人,唏噓道:“十萬兩!”
端木憲端起茶盅,本來隻想裝模做樣地虛飲一口,卻不測埠發明這茶竟然泡得還不錯,隻比自家四丫頭差了那麼一成。
在場的其彆人皆是目光一凜,不約而同地都把手裡的茶盅放下了,麵麵相看,特彆是左都禦史黎大人麵上一喜。
本來東廠今氣候勢洶洶地跑來抄家,他們就提心吊膽了大半天,內心隻是仗著承恩公,仗著皇後,仗著天子醒來後能為他們做主,勉強還能自我安撫一番,但是事與願違。他們彷彿被當頭倒了一桶冰水般,渾身冷得直顫栗,臉上暴露濃濃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