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來，翡翠大加產業，桂花糖藉，蜜汁小排，醬香鴨腿……光六道冷菜就做得非常精美。

“東西從那裡來的？”趙華陽厲聲斥問。

潘亮家的身子晃了晃，臉上一片灰白。

顧侍郎大怒，“你針對誰不好，偏要針對她，莫非你不曉得，你家男人的出息，要靠著老齊王府，”

自古以來，父老在，不分炊，她這是在咒他們兩個老的死啊。

“譚嬤嬤，把北口衚衕的地契拿來。”

顧侍郎肝火大盛，胸口起伏不斷，卻隻能咬牙忍下。

腳步一頓，顧侍郎鋼牙緊咬，“來人，給我看著她，不準出房門一步。”

趙華陽將兩人的神采，看在眼裡，冷嘲一哼後，俄然將手中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誰不曉得，那兩碗打胎藥是從二奶奶房裡搜到的，為此，二奶奶院裡一下子發賣出去三五個丫環。

阿綠嚇得瑟瑟顫栗，冇有任何考慮，脫口而出，“回老爺，是潘亮家的。”

“你發甚麼瘋？”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潘亮家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那兩個保護穿戴王府的衣裳，一看就是老齊王府的人。如此說來，她的嫡孫兒日被老齊王府拿住了。

潘亮家的見勢不妙，呼天號隧道：“老爺，太太，冤枉啊，奴婢向來冇給過她地契，這是栽臟讒諂啊！”

“我不會去的。”

“既然太太不分炊，那麼大嫂失德，管家大權該交出來。府裡那些個下人，也是時候敲打敲打。另有，恕姨娘阿誰小賤人，我眼是裡容不下的。”趙華陽緩緩轉過身，撫了撫耳後的髮髻，“太太，我也不是不通道理的人，殺人不過甚點地，隻要大嫂給我彎個腰，陪聲不是，這事兒也就疇昔了。”

“老二家的，這是做甚麼？”魏氏神采一沉。

趙華陽走至中間，環顧一圈，目光落在周氏臉上，“太太包涵，趁著今兒人齊備，媳婦有樁舊案要拿出來審一審。”

“我還冇死，分炊的事，輪不到你說。”一貫好脾氣的魏氏，再也忍不住憤了。

“顧鬆涵，你跟你拚了，我一心為了你，你竟然還說這類話。”

“母親……”

“你，可有甚麼話要說。”

“周氏，你的確膽小包天。”

等顧家二老入亭子時，四個角點起了燈籠。圓桌上擺好了杯箸酒具，滿滿三桌人已坐定。

趙華陽尖笑兩聲，那笑又尖又利，刺得人耳膜生疼。

像被人捏住了喉嚨，連呼吸都喘不過來，潘亮家的身子一癱，從喉嚨裡憋出了一句話，“大奶奶，奴婢對不住了。”

周氏哀哀欲絕，“一個外室，誰曉得懷的是誰的種。”

顧老爺，魏氏端杯，放嘴邊抿了抿，前者沉聲道：“老二家的，故意了。”

趙華陽緩緩轉過臉，“顧鬆濤，展開你的眼睛看看清楚，絕你子嗣的人，到底是誰？”

趙華陽一身白底綠萼梅刺繡交領中衣，盈盈的另生出一分韻致來，連顧二爺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故鄉二的，凡事要講究個證據，前頭幾個丫環的話，你也是在場的。”

丫環們煮茶的煮茶，溫酒的溫酒。

“分炊？”

話音剛落，周氏身子一歪，人直直的今後仰。

周氏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大爺，她都爬到我頭髮尖兒上了，每天作賤我，我這也是為了我們大房啊。”

顧侍郎最後一點耐煩都被消磨待儘，長袖一拂，黃花梨木小幾上的一套青花茶盅回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