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由遠及近,一聲比一聲急。
就在這時,管家拎了食盒出去,端出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請二奶奶服藥。
“甚麼?”
“說話!”
“月娘,當初姨母到底是如何死的?”
“想不通一件事。噢,不,是兩件事。”
“那是因為二奶奶得知錢家人……”錢福插話。
“哎,石民威,二奶奶不會從顧家人丁中曉得啊?月娘說,大爺當初但是寫了信,著人快馬加鞭的送返來的。”
青莞內心格登一下。
“回府啊,李卓他們等著呢,河道工程的事兒,總要給老三一點長處嚐嚐,得好好商討商討。”
“好,很好……”石民威語無倫次。
青莞看出石民威的不對勁,朝錢福擺了擺手,走到石民威身邊,蹲下。
“哎,你此人,我冇說錯話,你巴巴的追來詰責,有甚麼你不能明天再……”
青莞一覺醒來,頭暈腦漲。
青莞一愣,姨母的麵龐如輕煙般漸漸集合。
“為甚麼二奶奶要去死啊。”
青莞驚詫,繼而慘白的麵色一點點有了赤色。
阿離撇撇嘴,“爺,有件事兒,不曉得要不要說。”
“想不通甚麼?”
夢境紛至遝來,各色麵龐走馬觀花,睡得極不結壯。故醒來時,天光已大亮。
“有屁快放,捂著做甚麼?”
“去那裡?”
她耳中轟鳴,完整僵立在原地,胸中痛得難以呼吸。
阿離氣出一身內傷,委曲的看了主子一眼。
這是她初醒時,聽到月娘嘮叨的第一句記,聲聲在耳,毫不會忘。
青莞悄悄問,“那裡好?”
“如何說不通?”青莞循循善誘,“那裡說不通?”
“你方纔插話時,說了甚麼?”
錢福臉上的茫然之色更甚。
“甚麼我方纔說甚麼?”錢福被他搞得一臉茫然。
“母親性子剛烈。當年不顧錢家人反對,決然絕然的遠嫁到江南。就算所遇並非夫君,仍一心為善。母親生下我,明知我異於凡人,仍教我讀書識字,仍在我耳邊讀醫書,從無一刻要將我放棄。”
月娘先是一愣,再是神采一哀。
眾女曉得蜜斯內心藏著事,不敢多言,退出外間,掩上了房門。
“爺!”阿離的聲音俄然橫了出去。
夜色低垂如幕。
“蜜斯啊,我們大周朝的法典,妻喪,夫守製九個月,方可另娶。”石民威正色道,“如果我是老齊王,如何樣,也得過個半年,而不是三月。”
好久,石民威轉過甚,對上青莞吵嘴清楚的眼睛。
“彆吵,彆吵,彆吵我。”石民威撓著皮頭,俄然蹲了下來。
“蜜斯,你聽聽,二奶奶才走三個月,新墳的土還是潮的,二爺就娶了新二奶奶,真真是絕情啊!”
青莞嘲笑,“母親的死,就算拿出來講又如何,左不過顧二爺逼死嫡妻,另攀高門,忘恩負義罷了,還能……”
“蜜斯,蜜斯……蜜斯……”
“另有呢?”
石民威迎上她的目光,“蜜斯,凡有違常理的事,我們都要多留個心眼,這就比如盛家阿誰泄漏的人。民威雖一時想不出為甚麼,但直覺奉告我,二奶奶的死,透著蹊蹺,毫不是這麼簡樸。”
青莞二人回顧,隻見石民威披頭披髮,衣衫不整,一隻腳穿戴鞋子,一隻腳光著,手裡還拿著隻茶盅,一顛一顛的從跑過來。
錢福總算是想了起來,轉臉道:“師爺,我這話說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