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茶上來，趙璟琰端茶不語。

一刹時，趙璟琰連掐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不錯，是得找些女人去去肝火了，怪不得比來幾次見到顧青莞，本身的各種表示都失了常。

顧青莞喝了口茶潤潤嗓，慢悠悠道：“王爺一年想賺多少銀子？”

趙璟琰不慌不忙，翻開扇子輕搖兩下，似要將心中的濁氣扇去。

青莞站在梅下，素手扯下一片梅瓣，放時嘴裡，嚼了嚼，微澀。

青莞敏捷打斷：“我承諾幫他賺銀子，他承諾幫我查錢府的放火案。”

一輪上弦月掛在樹梢，傾瀉得一地柔色。

就在這時，阿離一手提著一筐帳本，去而複返。

春泥斜眼看壽王一派氣定神閒的模樣，佩服之心油但是生。心道這壽王也算氣度寬廣，被蜜斯如許玩弄都冇活力，看來相稱的有派頭。

青莞讓他們無需多禮，指著地上兩筐帳本，道：“銀燈，半個時候內，替我把這些帳出來。春泥，你打動手。”

怪道這亭林每天喊窮，月月喊窮，年年喊窮，這壽王府的身家竟然入不敷了，這……這……也太離譜了些吧。

“甚麼死啊死的，好好活，你還冇享到我的福呢。”

青莞看了兩眼，嘴角浮上一抹恥笑，微微搖了點頭，把紙送到了趙璟琰跟前。

一主一仆，一問一答，聲音很輕。

“不過，除了史家，另有一家也拿下了宮中一半的份額。”“噢，是誰？”

顧青莞被他抓得生疼，不悅道：“王爺請自重！”

這話聽著如何這麼不舒暢，合著他在她眼裡，就是個傻子。可這傻子也曉得挑大的說啊。

青莞目色一暗，咀嚼道：“他的開消，毫不止於此。得了，他的事情，不必再多說了。對了，史家的錦衣坊可曾入了蘇杭織造的眼？”

青莞嗔怨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兩人無話可說，一時候氛圍非常難堪，春泥左一眼，右一眼，最後看累了，乾脆垂下了頭。

錢福此時眼中已含了淚水，“蜜斯，壽王真的承諾替錢家查案？”

青莞的冷哼道：“壽王在江南兩次被刺，動靜這般大，皇上隻怕睜著四隻眼睛盯著呢，這個時候必定是自保要緊。”

“但是我能必定的是，缺銀子是必然的，並且很缺。”

錢福看了看屋裡的人，恭敬的朝壽王行了禮，然後冷靜走到青莞背後。

錢福猛擦一把眼淚，“隻要讓老奴有生之年看到錢家沉冤得雪，老奴就死而無憾了。”

而春泥則在邊上賣力眷寫和遞帳本，兩人共同的天衣無縫，一看便是做慣了的。

“此話怎講？”

錢福正色道：“蜜斯放心，老奴連同帳本，會一道送疇昔。”

開初聽到兩人耳中，不覺有甚麼，但是越聽越驚心，越驚心越想聽。

“十萬有十萬的賺法，五十萬有五十萬的賺法，百萬有百萬的賺法。敢問王爺想賺哪一種？”

春泥那裡曉得，這趙璟琰心下越是起火，臉上越是安靜，安靜的讓人跟本不曉得貳內心在想甚麼。

銀燈撥下最後一個算盤子，春泥用羊毫寫下最後一個數字後，一張寫著王府統統支出，支入的帳單已然到了青莞手裡。

“老奴省的。”

青莞輕道：“福伯是在擔憂壽王為人，能不能查得當年的事。”

五年了，自蜜斯躺在透著北風的床上，一雙妙眼輕動，喚出一聲錢福時，他纔算找到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