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本來對那府裡就無好感，這一下還不添油加醋的往死裡說。顧二爺氣得吐血，立馬請了人伢子，把那田莊頭一家發賣出去，又派府中管事往莊上梭巡，敲打一番。

大宅門裡，向來藏不住事，不太短短半日，顧府家生子嫖妓不給銀子的事，傳遍了姑蘇府高低。

陳平心頭一凜：“蜜斯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蜜斯，太便宜這個牲口了。”月娘忿忿道。

青莞笑道：“豈用這麼吃力。他聞得那些個催情香，這一早晨起碼三五個，把他往怡紅院裡一扔，且隨他去吧。”

夏季的江南，北風能冷到人的骨頭裡，大戶人家此時早應當燒了碳盆取溫，恰好顧府那頭遲遲不送碳來。

顧青芷坐在塌上，看著六妹嗬嗬的傻笑，心中悄悄一歎。

他將頭一個獵物，盯在了月娘身上。

“你懂甚麼，傻丫頭。”

這一折騰便是大半個月。華陽郡主把府裡統統人都治了一通後，方纔把顧二爺放進了屋裡。

顧青芷杏眼一瞪，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抬起手甩了那婆子一個巴掌。

她朝陳平使了個眼色，兩人到蜜斯房裡回話。

青莞算了算日子，道：“陳平，我們時候未幾了，得從速先把自個的事辦好了。”

田莊頭貓著腰鑽進了院子，側著耳朵聽了半刻，見院子裡一片沉寂，膽兒便肥了起來。

顧老爺拿到信，驚出一身盜汗。麼兒的官位已被削去，若大兒子再有個閃失，那顧府就真的垮台了。

顧老爺和魏氏自知理虧，隻能來個眼不見為淨，縮在本身房裡不露麵，任由兒子媳婦折騰。

“一個賤婢，敢在背後罵主子是傻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旁說是你，就是你家郡主，當著六妹的麵，也不敢如此拿大。”

他蹲在田梗上足足深思了十天，籌算將人騙倒草垛裡，來個霸王硬上弓。

月娘本年三十不到，未嫁女看著比旁的婦人年青很多。再加上她長得本來就好，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令田莊頭垂涎不已。

陳平氣道：“蜜斯，直接閹了，把那玩藝喂狗。”

正巧月娘端了藥出去，聽陳平如許說，也氣惱道：“彆說碳了，連上個月的月銀都還冇送來呢。”

殺了一隻肥雞，眾猴誰還敢來試刀。

陳平把顧府要入京的動靜傳到莊上，青莞淡淡一笑，統統都在她的料想當中。看來，她這個瘋病，也要早些好了才行。

那肥婆子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卻不敢吱一聲，隻能摔了簾子出去。

月黑風高。

這日她起家，陳平便翻牆而入。

他施施然走進青莞內室，見一個小巧的身影隱在帳子裡，粗手搓了兩下，色迷迷道：“這個滋味頂頂好，回甲等我把那幾個都睡了，再想體例把人弄到手。”

這個設法與顧老爺的不謀而合。京中老邁的官職危危可汲，顧府在江南已壞了名聲，銀錢上入不敷出，倒不如往京中尋了老齊王，再緩緩圖之。

這一夜的田莊頭，公然威風四起，一夜禦女七人，欠下嫖資千兩。因付不出銀子，被人往死裡打了一頓，直接送了知府衙門。

大黑狗一見她來，叫了兩聲。

青莞笑道：“那種處所，玩一個就要百兩，他玩幾個……傾家蕩產去吧。對了，跟怡紅院的媽媽說，若付不出銀子，就打一頓，讓他寫了欠條。實在不可，收在怡紅院當個龜公使喚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