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方恍若未覺,轉過身,低低笑道:“我的母親恰好也是姓藍呢。”
“哈哈。”秦洪瑞乾澀地笑了兩下,下認識看向秦陽,卻現秦陽如秦寧普通死死地盯著遊方,趕緊道:“天下間同姓之人不知繁幾,當年罪族藍氏統統人等俱已伏法,少爺母親姓藍,隻不過是偶合罷了。”
打走了陪侍的遊祥,雅間當中便僅剩下流方與秦家三人,遊方推開了靠河岸的窗戶,入眼便是東流的金淑河,此時恰是中午,船伕躲在數裡外的渡口安息,河麵上隻看到幾葉扁舟,似是有氣有力的落葉,跟著水流飄著。
“大少爺乃是這棲霞城一等一的朱紫,老奴就是健忘了其彆人,也不敢健忘大少爺。”
分開雅間後不久,大掌櫃身後的小廝便忍不住開口問道:“掌櫃的,這大少爺五年都未曾出府過,今兒如何俄然想到要來四海樓,還提甚麼祥昌閣,最後又不了了之了?”
“大少爺這是要透過我們給仆人傳話呀,祥昌閣,可不就是指祥昌園嗎,都是城主專屬的,現在他這個板上釘釘的城主尚且冇有要求進入祥昌閣,但是恰好有人兼併著祥昌園,你說,是誰不知輕重?”
這般溜鬚拍馬的話,聽聽也就算了,誰都不會當真,遊方擺了擺手,道:“好了,也都這個點兒了,我來這裡是用飯來的。”
此言一出,秦寧和秦洪瑞快速就從坐位上站了起來,而秦陽則是一臉駭怪地盯著遊方的背影,一時候,房間裡突然死了普通的沉寂。
遊方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伸手虛扶了一把,道:“掌櫃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眼力,多年未見,還能一眼認出我來。”
“難不成大少爺是要請仆人脫手幫手對於大爺?”
大掌櫃早已等待在門外多時,見遊方從馬車中走出,臉上有過一頃刻的驚奇,迅與遊方身後的遊祥互換過眼色,這才暴露寒微的笑容迎了上來。
這四海樓本就是棲霞城中數一數二的繁華場合,雅間天然極其講究,入門先是一間暖房,乃是為了客人的侍從安排的,入內是客堂佈局的大屋,繞過屏風,左邊是一個搭著精美舞台的藝坊,客人飲宴之時,能夠安排些歌舞小曲之類的掃興。隔了一卷珠簾,中間纔是飲宴地點,再往右邊,同是隔了一卷珠簾,則是安排了一間供客人憩息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