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熾、高燧、如願、楊士奇都到奉天殿時,王玉竹與紀綱已在殿上。紀綱是錦衣衛批示使,動靜天然通達,進奉天殿之前,交代了親信穆肅將巧倩母子安設好,而玉竹還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這時董旺帶著巧倩來到殿上,世人見這巧倩確切與王貴妃確切相像,都瞪大了雙眼,玉竹、巧倩相見也生出幾分驚奇。朱棣見了巧倩,心中已是大怒,強壓著肝火說道:“董旺,搜紀綱的身,看有無玉鐲?”董旺走上前去,公然搜出了玉鐲,呈給了朱棣。朱棣拿著玉鐲,“王貴妃,朕記得十幾年前,你也有這麼一對玉鐲,現在放在哪了,拿出來給朕瞧瞧。”玉竹答道:“回陛下,陛動手中的玉鐲便是妾的。”朱棣說道:“好,很好。‘何故致契闊,繞腕雙跳脫。’這女子定情之物,你送與他的?”玉竹答道:“還是陛下龍潛燕王府之時,那日妾去藥鋪給若蘭買安胎藥,恰是在那藥鋪門前,妾見一病得短長的青年公子被藥鋪掌櫃毆打,妾著鬱離相問了幾句,才曉得那公子本是宿安的秀才,因父母雙亡,來北平探親不成,錢物被盜,還染了風寒。無法之下隻好搶了藥鋪的藥,故而被掌櫃追打。妾便替那公子付了藥錢,並把隨身的這對玉鐲與一些銀兩贈與他,讓他作為川資回籍。當日妾通身高低都是陛下所賜之物,妾不捨得贈與彆人,唯獨這玉鐲是妾的陪嫁之物,便贈與那公子了。厥後陛下奉天靖難,待東昌大戰後回到燕王府,陛下便帶回了那公子,那公子已成了陛下賬下親兵。”紀綱接著說道:“貴妃娘娘所言不假。娘娘此恩,紀綱冇齒難忘。”朱棣問道:“那這巧倩是如何回事?”紀綱答道:“陛下恕罪,私納淑女為妾,臣罪該萬死。此事與王貴妃、巧倩皆不相乾,臣願領死。”朱棣說道:“那麼多淑女,你為何單單私納她為妾?因她與貴妃相像?”“陛下明察。是臣見巧倩美豔動聽,色心驟起,逼迫巧倩嫁與臣的。”巧倩見紀綱句句都在求死,焦心萬分,巧倩對紀綱一片真情,難捨難分,便說道:“陛下,奴家剛入宮之時,眾淑女欺負奴家,恰被紀批示瞥見,紀批示見奴家與貴妃娘娘相像,欲報貴妃當年之恩,便多次脫手相救。從那今後奴家便思慕紀批示非常,硬要嫁與紀批示的。奴家罪該萬死,請陛下賜死奴家,寬恕紀批示與貴妃娘娘。”宋雨霽痛罵道:“你這不要臉的賤人,何時有人欺負你了?”巧倩說道:“就是你呀,宮中的老宮娥們都說我像王貴妃,你怕我承寵,便調撥浩繁淑女欺負我。”巧倩此話確是究竟,一時讓宋雨霽無話可說,頓了一會,宋雨霽接著說道:“陛下,若隻是記取王貴妃恩典,知恩圖報便是了,如何這對玉鐲要隨身照顧?王玉竹與紀綱既早已熟悉,若不是有私,為何不早些奉告陛下呢?”朱棣聽了宋雨霽的話,更加大怒,便問道:“你二人另有何話說?”玉竹說道:“妾心中隻要陛下,除此以外,妾無話可說。”
鮮血直流的紀綱轉頭斷斷續續地說道:“謝貴妃娘娘大恩,娘娘保重。”巧倩見此情狀撲上去大哭,“‘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夫君等等,妾隨你同去。”說完拿起那把繡春刀也他殺了,幾近斷氣的紀綱撐著氣說道:“不是奉告你了,生,可與我同繁華,死,可千萬彆與我同業。”巧倩也支撐著輕聲問道:“妾也說過,巧倩與夫君生則同室,死則同穴。隻是......隻是......巧倩有一事相問。夫君......夫君各式寵嬖於我,可滿是貴妃的原因?夫君真的冇有愛上巧倩,哪怕就是一點點。”紀綱伏在巧倩的耳旁柔聲說道:“自從有了你後,我才曉得甚麼叫做‘隻羨鴛鴦......不羨仙。’不知不覺中,我已愛上了巧倩。我享儘繁華,享儘繁華,可整天......整天不知歡愉為何物,直到有了你,我才曉得,本來人能夠活得如此......如此歡愉。”巧倩欣然笑了,用儘最後的力量說道:“有夫君這句話,巧倩便滿足了,巧倩與夫君存亡相隨。”說完巧倩斷氣身亡,紀綱緊緊摟住巧倩喃喃呼喊著:“巧倩……巧倩……”紀綱在呼喊中,也斷氣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