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中,徐令儀聽了寺人“卸燈寢息”的通傳,對陶菊說道:“也好,陛下這幾日為帖木兒的事憂心壞了,總算召幸宮嬪了,雖將來本宮這裡,但是隻要陛下心中開解了,本宮也便放心了。”陶菊看令儀臉上出現了淡淡哀傷,趕快說道:“在陛下心中誰也替代不了娘孃的。”令儀笑了笑,“你這丫頭,本宮還用你勸,隻要陛下好,本宮便好。陶菊,快拿紙筆來,我們接著編《內訓》,過些光陰,便要在天下廣征淑女入宮了。到時候陛下的後宮會多出很多妃嬪,有《內訓》為鑒,好讓後宮敦睦。後宮敦睦,陛下才氣放心前朝。”“娘娘日夜都為陛下的基業著想。奴婢這便取紙筆。”
待鄭和退出去,姚廣孝笑笑捋著髯毛,“遷都北京,掌控陸上諸藩,穩我大明邊疆。派鄭和出使西洋,敦睦海上諸國,揚我大明國威。到時候,東南西北都在陛下掌控當中,陛下聖明。”朱棣笑笑問道:“先生感覺朕選的帆海之人如何?”姚廣孝正色答道:“除了鄭和,大明冇有能堪當此任之人。其一,鄭和他從小跟從陛下,對陛下忠心不二。其二,鄭和博辯機靈、智略超凡、知兵善戰、英勇過人,曾跟從陛下南征北戰,堪當船隊統帥。其三,鄭和乃是回民,信奉伊斯蘭教,且精通尊崇佛教。西洋諸國多是伊斯蘭教與佛教之國。鄭和與其談判遊刃不足。其四,鄭和自幼研討帆海,對帆海之事再熟諳不過。有此四點,那個還能比鄭和更合適下西洋?”朱棣大笑一聲,“先生真是與朕想到一處了,隻是大報恩寺的事兒,就勞煩先生了。”姚廣孝說道:“陛下放心,臣定當經心。”
鄭和聽到朱棣呼喚,疾步來到朱棣身前,“陛下。”朱棣看著鄭和說道:“鄭和,你十歲便跟從朕南征北戰,朕記得你經常說此生之願便是到海上飛行。你出世回族世家,最大的慾望便是去默加朝聖,做一名‘哈隻’。”“是的陛下,臣的父親便是‘哈隻’。臣幼年時聽父親說大海無邊無邊,人終其平生也難到海的絕頂。臣自幼便想,如有朝一日,能乘風破浪,遨遊海上,不但要做‘哈隻’,還要將大明的威儀灑向每一滴海水。”朱棣臉上暴露了對勁的笑容,“朕助你完成此願可好?”鄭和喜出望外,“陛下說的但是真的?”朱棣拍了拍鄭和的肩膀,“當然。本日起,大報恩寺勞煩姚先生督建,你便動手營建船艦。待船艦營建結束,你親身率船隊出海西洋。揚我大明國威,促我大明昌隆。讓海上諸國與我大明共享承平之福。另有……趁便留意一下允炆的下落。”鄭和聽得此語,心中大喜,趕快跪倒在地,“陛下雄才偉略,臣定當經心。”朱棣趕快扶起鄭和,問道:“打造船艦需多少光陰?”“少說也要兩年。”朱棣點點頭,“好,從本日起,你經心籌辦出海西洋的事兒,兩年後,當東南風吹起之時,你便率船隊揚帆遠航。”鄭和欣喜地應道:“臣遵旨,謝陛下隆恩。”
第二平常朝,朱棣問道:“方賓,集結了多少兵馬?”兵部尚書方賓站出朝班,“陛下,今晨獲得動靜,帖木兒在行軍途中病故了。”朝臣們紛繁說道:“太好了,帖木兒病故,免了一場兵戈。”“是啊,不然這仗打起來,不知又有多少生靈塗炭呢。”朱棣說道:“眾愛卿說的是,帖木兒死得好,免了一場兵戈。隻是顛末此事,朕深感邊疆不安。東北女真;北部瓦剌、韃靼、兀良哈;西域蒙元舊部;西南西籓諸部;南部、東南、東部海上諸國,都需穩定。若想締造大明亂世,需求包管邊疆安寧。現在的京師南京不敷節製四方。而北京乃朕之故時封地。朕成心將北京以都城之禮待之。不知愛卿們意下如何?”朱棣此語,在朝堂之上激起了千層浪,反對之聲不斷於耳:“陛下不成啊。太祖天子定都南京,若將北京以都城之禮待之,豈不是背祖忘典?”“陛下三思,北京不比南京富庶,賦稅、人丁皆不堪都城之禮。”“北京雖陛下龍興之地,可根底尚淺,定為北都尚可,都城之禮則不成。”“南京乃六朝古都,南京纔是京師首選。”……朱棣對於遷都的摸索,換來了朝臣們的個人反對,因而這平常朝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