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俄然一陣婉轉的簫聲傳了過來,朱權尋簫聲而去,已是到了乾清宮外。朱權不由得讚道:“忽聞天外玉簫聲,花下聽來單獨行。三十六宮秋一色,不知那邊月偏明。”朱棣笑笑問道“這簫聲是不是很美?吹簫的人更美。”朱權點點頭,“能在乾清宮吹簫的,定是獨得天寵的權賢妃。”“你常日不在南京都曉得權賢妃?”朱權笑笑說道:“四哥為了賢妃娘娘都快免除六宮了,何人不知啊?也好,有人能活到四哥的內心,免得四哥孤苦。”“是啊,後宮當中,她最得朕意。朕忙國事的時候,隻要有她在身邊,朕便不覺乏累,不覺孤苦。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安息,她單獨吹簫,定是想朕了,朕先歸去了。”待朱棣回了乾清宮,朱權擦了擦額頭冒出的盜汗,把那疊字迴文詩揣在了懷中。
這日戴原禮為朱棣、夢初切了脈說道:“陛下與娘孃的風寒之症都已好轉,隻是這咳疾,都要再服上一段光陰的藥才氣好起來。這北地苦寒,咳疾不好治癒,且軍中治咳疾的藥未幾了……”朱棣趕快叮嚀道:“高煦,傳信給太子,讓他多備些醫治咳疾的藥物,著人敏捷送到營帳中來,賢妃這幾日也是咳得短長。”說完朱棣又猛咳起來。戴原禮趕快上前,拿出了銀針,朱棣將左手伸出來,隻見戴原禮用銀針在朱棣左手上紮下去,又撚了撚鍼,過了一會,朱棣的咳聲便止住了。夢初詫異地問道:“戴太醫,這便是大明的鍼灸?”“回娘娘,恰是,方纔臣用銀針刺在陛下的虎口穴,陛下的咳聲便止住了。”朱棣笑著說道:“戴太醫乃是大明神醫。一會讓戴太醫給你的虎口穴也刺上一針,你便咳得不那麼短長了。”“陛下過獎,一會臣便為娘娘用針,隻是此次陛下與娘孃的咳疾都很重,需求共同藥物調度方可病癒。待南京的藥送來便好了。”
正在這時,朱高煦來到朱棣帳中,“父皇,我們何時去探查敵情?”朱棣說道:“籌辦一下,這便走。”朱棣轉頭對夢初叮囑:“彆到營帳外去,內裡冷得很,把穩凍壞了。再說,這朔漠之上,朕怕你有傷害。在帳中好好安息,朕去去就回。”說完朱棣便欲出帳,夢初跑上前去拉起朱棣的手,“謹慎點,早些返來,妾等著老四。”朱棣拍了拍夢初的肩,點點頭輕聲在夢初耳旁說了句“放心”便與朱高煦探察敵情去了。
夢初在營帳中奉養在朱棣擺佈,“昨日夜裡,老四咳了幾聲,妾便去扣問了戴太醫,戴太醫說,這胡桃茶能夠潤肺止咳。”說著,夢初將一杯胡桃茶遞給了朱棣。朱棣飲下核桃茶,“這軍中不比宮裡,苦了你了。”“能朝夕奉養老四擺佈乃是妾的福分,那裡另有甚麼苦不苦的。”朱棣細看看夢初,還是那般清麗動聽,素白的冬衣與大氅穿在身上,頭上禦寒的臥兔也是紅色的,是那般清爽淡雅,朱棣不由說道:“如果這朔漠之上降了雪,你穿這身出去,朕都找不到你了。”“還不是陛下心疼妾,為妾籌辦瞭如此清麗且禦寒的衣裳。”夢初邊說邊拂了一下本身的衣衫,俄然一張摺疊的紙從她的袖中掉在了地上,朱棣撿起那張紙,“這是甚麼?”待朱棣將紙展開一看,乃是一張樂譜,“這是甚麼曲子?”夢初笑笑答道:“是妾為老四譜的曲子,隻是妾雖會吹簫,卻不善譜曲,也是邊學邊譜著,半年多了,還未將其譜好。”朱棣臉上暴露幾絲欣喜,“為朕譜的曲子?”“是啊,老四那般神勇,妾想譜上一曲,讓先人傳唱。這曲的名字叫《燕舞亂世》可好?”“為何叫《燕舞亂世》?”夢初笑笑,“老四‘奉天靖難’之前受封燕王,這‘燕’與‘燕’乃是諧音。厥後,這燕兒高飛上帝畿,他開運河、修大典,在哈密設衛統西域,派鄭和巡洋懾四海,現在為了清除朔漠而禦駕親征,是多麼威武,多麼神勇。再過些年,老四遷都北京,將東南西北全都掌控在手,我大明便可家給人足、斯民小康。而這一亂世的到來都是因那燕兒。老四為軍國大事所做的統統便如那燕兒飛舞普通,那燕兒勵精圖治、勤政為民,終究舞出了永樂亂世,以是此曲便叫《燕舞亂世》。”朱棣暢懷大笑,“朕的夢初如此故意,這曲子就叫《燕舞亂世》,何時譜出來?朕等著聽。”“不急,妾要用心將這曲子譜好,待回到宮中,妾便去請玉竹姐姐將這曲子配上一段舞,玉竹姐姐的舞姿最是曼妙,有曲有舞,纔好代代相傳下去,到時候先人在聽曲賞舞之時,便想起了老四,讓他們曉得是老四的勵精圖治,纔有了家給人足。是那燕兒翩翩起舞,才舞出了斯民小康。”朱棣欣喜地對夢初笑了,“待你我瓊台弄月之時,我們便琴簫合奏這曲《燕舞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