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芷本故意與呂念秋結好,不想呂念秋竟如此,待呂念秋走後,呂清芷罵道:“賤婦,該死在這宮中守活寡。”拾翠趕快相勸:“美人彆起火,我們美意與她交好,她不承情便罷了,還如此放肆。看陛下都未正眼看她,與她交好也一定得甚麼好處。還不如與權賢妃交好。”呂清芷將羅帕摔在地上,“我見不得權賢妃那狐媚態,麵聖之日還吹甚麼玉簫,承寵之夜要洞房,還與陛下說甚麼要學瓊花,如此勾引陛下,賤人好不要臉。本宮遲早要這倆賤人都不得好死。我們去長樂宮。”拾翠趕快問道:“美人要去找王貴妃?”呂清芷陰笑一聲,“之前這六宮之事都由王貴妃掌管,現在,陛下卻讓權賢妃掌了六宮事,權賢妃又日日陪王伴駕的,本宮就不信,這王貴妃心中能暢快。”因而主仆二人朝長樂宮走去。
朱棣聽了此話,暢懷大笑,拉著夢初坐回龍床之上,說道:“母妃的事情,朕漸漸再奉告你。徹夜是咱倆的洞房花燭夜,咱倆好好說說話。令儀喜菊,朕便在她的坤寧宮植了一處菊園。玉竹喜竹,朕便在她的長樂宮植了一處竹園。清瑤五行缺水,朕便在她未央宮設了一方小池。以此看來,朕本該在你的長安宮植上一園的瓊花,可彆說那瓊花栽在宮中會枯萎,就算朕有體例讓它在宮中開放,也不能如此做。隋煬帝為了看瓊花乃至民不聊生,仁君是不能有此癖好的。如此說來,朕便感覺虧欠你些甚麼。你還喜好甚麼?朕定遂了你的願。”夢初嫣然一笑,“老四何必介懷這些,妾便是陛下身邊的瓊花,何必再栽植瓊花?既然老四想要遂了夢初願,那便在一方素白的羅帕上親身畫上一朵瓊花送與妾如何?”朱棣讚成地點了點頭,“甚好,羅帕乃定情之物,朕畫好了瓊花,在這洞房花燭之夜送與你,真是妙極。待天再暖些,我們去禦花圃賞花,你穿戴一襲白衣在萬花叢中巧笑嫣然,朕在身後喚你一聲夢初,你回過眸來,手中羅帕掩住朱唇,含顰看著朕,帕角飄忽,裙襬飛揚,那氣象真如畫中普通美。”夢初緊握住朱棣的手,“可老四送的定情信物,妾怎捨得用?妾要繡上一方香囊,彙集春日百花,製成香料,放於香囊,再將老四送的瓊花帕收藏在香囊當中,光陰久了,那羅帕上所畫的瓊花便侵了百花的香氣。老四畫瓊花的時候,切要記得留白,今後妾要在那羅帕的留白處賦詩一首,最後將羅帕與香囊悉送之老四,老四帶上那香囊,便感覺妾不時候刻都在身邊。”朱棣和順地看著夢初,“你想在留白處賦甚麼詩?”夢初奧秘地笑了笑,“到時候,老四自會曉得。”說著,夢初從袖中取出一方素白的羅帕。
馬煜、紫嫣都退出了乾清宮寢殿,權夢初環顧著洞房,看到了牆上的兩幅畫像,便問道:“方纔夢初與老四拜的高堂但是那兩幅畫像?”朱棣點點頭。夢初細看那兩幅畫像,一幅畫著太祖天子朱元璋,另一幅畫上的女子彷彿天仙、皎似秋月,明眸善睞,風韻綽約。隻見她髮髻矗立,鳳翹雙插,白衣白裙外,穿戴淡粉色比甲,芊芊素手拈著一束梅花。這窈窕超脫的仙子,隻在畫中嫣然一笑,便足以傾倒眾生。夢初走到那畫的近前不由讚道:“想不到孝慈高皇後如此美,趙王妃眉眼之間倒有幾分與母後類似。”朱棣走上近前,說道:“畫中是朕的母妃,太祖碽妃。”夢月朔怔,朱棣接著說道:“朕並非孝慈高皇後嫡出。”權夢初拉起朱棣的手,說道:“豪傑不問嫡庶。文能安邦、武可定國,超秦皇、邁漢武、逾唐宗、勝宋祖的亂世明王,管他是嫡是庶。老四儘管一展胸中抱負,千秋功過,自有先人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