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嬈過來之時便見容婉的麵色雖不如昔日有紅暈,但眼眸當中的光彩卻未退去,這才鬆了口氣,在容婉身邊坐下,抱怨道,“你可要嚇壞我了。”
容婉不動聲色的看了蔡玉姬一眼,她現在,倒是要依托孟生的麵子度日了麼?隻可惜,她終是不肯的。
容婉站起家,似小生普通作揖道,“那裡那裡,小生說話鄙人,娘子勿怪,勿怪。”
等了好久以後,才聞聲戚嫣然的聲音,語氣當中多是悵惘,“世人都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可這海,有多少是甘願死也想跳出來的。”
隻是這統統喧鬨與繁華,都與容婉無關,她單獨守在院落,心中卻莫名的難過,呆呆的坐了半夜,鄰近淩晨這才睡去。
而就因如此,容婉老是夜不能眠,方纔睡下半晌,便被惡夢驚醒,就算白瑤每夜都會熬上一些安睡湯,也無濟於事,此世返來,身子倒是弱了好多。
隻不過此次今後,容婉與她再無交集,直到太子大婚。
她隻是遺憾的笑了笑,“不知蔡家娘子另有何事?”
這比起前些日子戚嫣然設想讒諂自家表妹之事,更是天壤之彆,直教那戚嫣然無地自容。
戚嫣然卻冷哼一聲,太子雖是將來儲君,可卻並不必然登上皇位,他們這是將賭注全數押在了太子的身上,隻可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戚嫣然已為側妃,在嫁奩之上天然不能壓過太子妃,之前籌辦的一百二十八台嫁奩天然隻能減少,減到六十四台,隻是淺顯人家的全抬。
容婉怔怔的看著拜彆的蔡玉姬,不過一會兒,便也搖了點頭,走了歸去。
秋霓就站在窗子前,聽到戚嫣然有話要說,看了眼四周,這才低聲道,“娘子但是有事?”
而此時的容婉並不知,她無形當中竄改了戚嫣然的路,宿世,戚嫣然被害致死,而此生,戚嫣然必然成為一個狠厲之人。
秋霓在外頓了頓,略微沉吟,“宮門雖深,倒是繁華滿門。”
戚嫣然坐在桃紅色的花轎當中,不消翻開蓋頭便知前麵定是蔡玉姬那一百二十八台嫁奩,心中鬱鬱,忽而開口道,“嬤嬤。”
而“今科狀元”四字,咬的倒是有些重。
話說的溫溫婉婉,卻有袒護不了的鋒芒。
鑼鼓敲敲打打,卻在將近傍晚時閉幕,太子府的來賓很多,待兩位新娘子被領到內院,眾來賓這纔在酒菜落了座,酒菜之旁,絲竹之聲,莫不歡暢。
喜婆守在太子妃的花轎,站在她轎旁的則是戚老夫人調派過來的秋霓,秋霓同戚嫣然一樣自幼在戚老夫人身邊,隻不過戚嫣然是主子命,而秋霓卻隻作為忠心護主的婢子培養,是以陰私之事,天然比戚嫣然曉得更多。
蔡玉姬之父蔡瑒雖是當代大儒,可為人卻兩袖清風,家中貧寒的很,嫁於太子這般人物,除卻名譽,以及涵養,便無涓滴可取之處,就連嫁奩,都是由陛下賜了一百二十八台。
秋霓卻心中一震,唇微微伸開,暗自深呼吸,這才似平常普通,恭謹的答了聲是。
而慕容玉嬈差人送來的請柬,也被容婉推拒了,次數多了,慕容玉嬈便擔憂起容婉來,擇了一日專門過來探病。
而容婉倒是微微頓了頓,心中繞過千番,終是化於麵上一笑,“戲台上多的是。”
一招一式,好似文弱墨客普通,倒是讓慕容玉嬈不斷的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道,“阿婉,你從那裡學的,你若為男人,舉止也定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