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宋琰,大皇子宋懿,她都曾見過。
沉星和流月跟在宋清歡身側多年,曉得她的性子,聞言不再推委,坐了下來。
宋清歡端起酒盞送至唇邊。
宋清歡抬手撫了撫額,睨流月一眼,無法道,“罷罷,好不輕易得空出來一趟,你還管得這麼死死的。”嘴上這麼說,還是放下了酒盞。
這麼緊?
酒香清冽,光彩瑩潤,聞之,倒果然是好酒。
宋清歡回身朝門口望去。
可麵前的舞陽帝姬,她卻有些看不透。
宮泠來了。
“請殿下稍等半晌,民女去讓人取了箜篌過來。”
她的麵貌算不得冷傲,但膚如凝脂,隻淡施粉黛。三千青絲,棄了珠玉流蘇,僅用一支雕工詳確的玉蘭簪綰起。一雙清澈的眼眸生得極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自有一股空山雲霧般的靈氣。
“殿下……”正在夾菜的流月手一頓,哭笑不得,“您彆光喝酒呀。”
宮泠朝流月側頭淺笑謝過,神態恭謹地看回宋清歡,“不知殿下屈尊前來,有何貴乾?”
“聽聞宮泠女人擅奏箜篌。”正不安之際,聽得宋清歡開了口。
“本宮隻要三天的時候,在這三日內,本宮需求學會一首曲子。”
宋清歡把玩動手中酒杯,光影錯落間,抬手又斟了一杯。
還是先前那小二。他將菜肴和酒壺置於幾上,朝宋清歡殷勤地笑笑,“殿下,您點的酒菜。小的就在門口候著,您有事叮嚀便是。”
“好。”
宋清歡睨他一眼,略略點頭,“待宮泠女人來後,便不要讓任何人打攪我們。”
本身心頭纏繞的非常,究竟是為何?
想起方纔在街上見到的那輛馬車,宋清歡唇角的笑容淡了淡。她起家,再度走到窗前,那輛馬車公然已經不在了,隻要還是熙攘的人群。
門被人從外緩緩推開,走出去的,是一名儀容清豔的女子。一襲湖水綠的薄煙羅裙,裙襬繡蘭花朵朵,跟著她的走擺盪曳生姿,白玉腰帶顯出盈盈一握的腰肢。
“冇甚麼。”宋清歡搖點頭。許是本身這幾天太累了,以是纔會胡思亂想罷。
窗外,陽光輕柔,光影班駁從窗戶中透出去,打在宋清歡精美的側顏之上,眉眼有幾分清冷。她蔥白的手指握住酒盞,抬頭將杯中酒釀一飲而儘。
“宮泠女人不必多禮。”宋清歡略一點頭,“坐吧。”
宮泠眼中劃過一抹冷傲,麵上愈發恭謹,“民女不敢。殿下有何要事,固然叮嚀民女便是。”她神情似如常,內心卻有幾分惴惴。
本來覺得如許的出身,養出來的性子要麼膽小怯懦,要麼防備心重。可麵前的女子,唇角清楚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可眼底的流光,倒是無儘寒涼,望之生怯,恍若能看破民氣。
聿國三位皇子三位帝姬,舞陽帝姬是最低調的,關於她的傳聞少之又少,隻模糊聽得她因其母妃之故,並不大得聿帝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