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珍手心不覺汗濕,隻感周旋在身上的目光格外鋒利,她心下竟有些悔怨。在太皇太後目光的淩遲下,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很快,或許是很冗長,終究感到身上無形的壓力一鬆。
太皇太後微微皺眉,道:“你還真是丫頭當貫了,這些事讓她們做就是。”
太皇太後連連點頭,滿頭白髮隨之而顫,聲音裡卻透著笑意:“真該罰得人是你,德珍的大膽看是跟你學得,學了一起來擠兌哀家了!”故作活力的說完,還不忘瞪向蘇茉爾,引得亭中連小許子在內的六人齊齊低頭輕笑。
德珍放動手中的佛經,昂首不在乎的淺笑道:“一點小事罷了,主子幫著做快些,不然一會兒日頭更盛了,等出涼亭回宮的時候,估摸著會熱得服不住。”說著眸光一亮,滑頭而笑,“再說,主子本就是奉侍太皇太後的丫頭不是?”邊說手上邊將佛經摞好。
小許子嗬嗬一笑,點頭如搗蒜道:“主子明白。”
這日是七月己亥,本年的七夕之日。
未想到太皇太後邀她去慈寧宮,德珍心頭不由一跳。
慈寧宮與春芳齋之間的六角涼亭裡,一如宮中年青姑姑素淨打扮的德珍,為太皇太後謄寫完本日該寫的篇章,目睹亭外日頭曬人,心知時候已近午初,便幫著慈寧宮的兩小宮女清算石桌。
一時笑過,太皇太後看了眼亭外白晃晃的日頭,沉吟了很久,方對德珍道:“內裡氣候大,你乾脆隨哀家用了膳,再回同順齋吧。”
不待德珍從震驚中回神,玉玲俄然一把抓住她,用力之大讓她一陣生疼。玉玲卻猶自不知,隻是不成置信的盯著中庭,用另一隻手指著那翩然舞動的少女,結舌道:“她,如何回是她!?”
德珍瞪大眼睛,吃驚的盯著扭轉的少女——她跳得是失傳已久的霓裳羽衣舞!?
一念轉至此處,在太皇太前麵前不敢持續想下去,德珍忙斂心神,向太皇太後施施然行了個福禮道:“謝太皇太後體貼,可主子不敢叨擾太皇太後,並且一會主子也恰好去看望通姐姐。”
遠遠地,再也看不見太皇太後一行五人的身影,小許子上前攙扶起德珍。
四周沉寂得出奇。
現在,禦花圃內千隻宮燈高掛,照得園內一片透明雪亮。眾宮眷格格及各王公福晉,近百人按著身份職位分坐在四下,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與人談笑晏晏,放眼望去隻見夜幕下一片珠動翠搖。正中間的的龍椅鳳座上,太皇太後及皇太後同坐玄燁右首,佟貴妃及身懷六甲的宜嬪坐在玄燁左邊,餘下四嬪分坐擺佈兩側。每一座的席案上,無不是玉盤珍羞,玉杯珍果。
她自四月開端來此謄寫經籍,太皇太後從未邀她去慈寧宮,宮中近乎無人曉得她每日都會與太皇太後見麵。這般想來,太皇太後應當不但願彆人曉得此事,可為何本日會讓她去慈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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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撐作者,支撐正版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