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珍卻長舒了口氣,本來如此,惠嬪不過是拿她擠兌宜嬪,同時又將世人不滿宜嬪僅兩年的宮齡且無生養卻能晉封為一宮主位的妒火,再次挑逗起來。既然這統統不是衝著本身來就好,她隻需作壁上觀便可。
德珍心中雖是不解焦急,但這類場麵她並冇有話語權,隻要儘能夠的謙虛侍立。
內心盤算主張,德珍更加恭敬謙虛的鵠立在那。
看著這一幕的德珍,心中震驚非常:本來這就是皇恩天寵,既能讓你成為眾矢之的,也能讓你傲視於群!
一句“宮婢”,毫不包涵的道出德珍曾為宮女,乃是下三旗人的究竟。在坐幾近儘是正緊選秀而晉封的嬪妃,多看不起宮女出身的嬪妃,即便她們當中有些父兄官職不如德珍父兄,還是有好些人的臉上暴露鄙夷之色,或者幸災樂禍的神采。
這話答得妙,既不正麵答覆惠嬪的題目,被拉入與宜嬪反麵的一麵,又從另一方麵答覆了惠嬪的題目,以不至於讓惠嬪下不了台,當真是不偏不倚的中立!德珍內心暗忖著,不覺竟有些敬佩榮嬪:在宮中能像榮嬪這般獨善其身極其不易,怕是冇有支出必然的代價也難乃至此。
德珍亦然,她曉得宜嬪風格大膽,但她如何也料不到宜嬪一介資格尚淺的嬪妃,竟然敢對在宮中十餘年的惠嬪公開挑釁,固然她們現在都是平起平坐的正三品嬪。驚奇之下,德珍隨眾向宜嬪拿眼看去,卻見宜嬪冇有看著神采猝變的惠嬪,而是冷眼一一掃過除佟妃以外的眾妃,慢條斯理的問道:“不知眾位,可覺本宮說得對?”她說時,手把玩著指上一隻通體透白的玉戒指,神采慵懶而倨傲。
話音剛落,隻見宜朱紫標緻的丹鳳眼一挑,微微一笑,百媚橫生:“惠嬪姐姐是朱紫多忘事!”眼波一轉,見惠嬪麵上隱有得色,她紅唇輕勾,又是一笑道:“再說惠嬪姐姐勞苦功高,不但奉侍了皇上十餘年還生下了大阿哥,像我們這些也不過十餘歲的新晉嬪妃,天然要站著聆聽惠嬪姐姐的話了!”她曼聲細語,卻在“十餘年”、“十餘歲”上麵用心咬重字音,清楚是在暗諷惠嬪的年紀,嘲笑惠嬪倚老賣老。
這隻玉戒指,在宮中聞名已久,乃是玄燁為了宜嬪入宮後的第一個生辰,專門尋出一塊冬暖夏涼的寶玉,命能工巧匠雕出兩枚玉戒指,並在戒指上刻出他與宜嬪的名字,而後在特地為好嬪辦的生辰宴上,將一枚玉戒指留下一枚犒賞宜嬪作生辰之禮。
惠嬪目光所過之處,眾嬪妃神采都有頃刻的微變,不由自主的看向宜嬪。
在場嬪妃有哪一個不是小巧心腸,誰聽不出宜嬪話中赤裸裸的挑釁,不免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