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輦隻要一宮主位方可具有,佟貴妃一句話賭住了大多人,無法之下隻得絕望的分開。
太皇太後藹然的笑道:“都免禮吧。”揚頜對秦福祿說,“看座!”
這時,張誌高接了一個小寺人的回稟,對端坐於紫檀雕翟鳥紋寶座上的佟貴妃附耳數句,佟貴妃微微點頭,髮髻上點翠鈿子隨之晃出一片珠寶之光,熠熠耀目。佟貴妃笑容可掬的說:“太皇太後這會兒正無事,眾位mm可願隨本宮一起去慈寧宮拜見太皇太後?”說時目光掠過躍躍欲試末端諸人,話鋒一轉,“不過太皇太後喜清淨,內裡又雪路難走,一時又備不出太多步輦,本宮不肯委曲了諸位mm,想了想還是幾位乘步輦來的mm隨本宮一起去吧。”
德珍聽了不覺一哂,這好了傷疤忘了疼,估計說得就是惠嬪一類的人。內心如許想著,麵上卻閒閒的抱動手爐,不答而反問道:“惠嬪姐姐住在西六宮,卻能第一個到承乾宮來,這般孔殷不知所為何事?”
德珍淺笑看著玉玲爛漫的笑容,驀地想起入宮的第一個冬至裡,她和玉玲大半夜在屋裡煮餃子。當時的日子固然辛苦,卻簡樸而落拓,玉玲也還是她一心相護的mm。可現在已然物是人非,但昔日所付之情非虛,是以隻要玉玲不叛變她,想來她會保玉玲安然吧。
德珍聽小許子說得焦心,她忽而笑了一聲,繼而卻無聲垂眸,盯著搭在炕幾上左手小指間的金累絲嵌珠石指甲套,幽幽道:“我尚且不過一浮萍,又如何援救玉玲呢?何況我與她早已物是人非。”說罷突然昂首,叮嚀道,“去備步輦,我要去承乾宮恭道賀。”
德珍素手執筆立於西牆之下,小許子手捧一隻剔紅茶花圓盤,在旁望著掛於牆上的素梅圖,雙眼濯濯發亮,“皇上畫的就是不一樣!”吸著鼻子用力一聞,一臉享用樣的歎道,“還帶著一股真龍氣兒!”
小許子回聲而去,德珍則去換衣打扮。好幾日為出永和宮,也一向未穿外出的宮裝,本日一穿竟覺腰身緊了很多,不由輕撫了撫小腹,方重換了件略寬的大挽袖袍子,這才乘輦而去。
動靜傳來時,德珍正坐在西暖閣窗下喝安胎藥,小許子俄然氣喘籲籲的跑了出去,不及施禮就道出玉玲是凶手的事。德珍震驚不已,饒是曉得佟貴妃終究會化險為夷,卻千萬冇想到玉玲竟成了捐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