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臉,反手拭去臉頰的淚水,而後微微一笑,悄無聲氣的走出密室。
劉進忠勉強平靜,望著德珍囁喏道:“德主子,這……?”
想來,為了她本身的更多吧,竟有一滴淚水悄悄滑落手心。
德珍悄悄回身,看著一臉驚色望著密室的劉進忠,心中已然有底。
說到梁九功,德珍心頭本存的躊躇一消,固然嬪妃與天子的近侍過從甚密乃為忌諱,但梁九功暗裡收嬪妃好處的風聲她也隱有耳聞,而如許的為最為玄燁所不容,下台也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如此,她如何不能與劉進忠交友一二?隻要謹慎些且不捅破最後的底線便可。
但是事事難料,當她剛退出密室時,身後俄然傳來一個震驚的聲音:“德主子,您如何從這裡出來!?”驀地倒吸了一口氣,“這裡但是禁……”一語未了,突然驚呼,“孝誠仁皇後……?”
她死咬下唇,鬼使神差的走向書案低頭一看。目光下,還是一幅以女子入畫的丹青。畫卷中,粉衣少女在桃花林中回眸一笑,芊芊玉手卻正微提衣裙,似欲跑入若雲霞光輝的桃花中,讓人再難尋芳蹤。
俄然,跟著這一道玉碎之聲,她心中好似突然一慟,卻來不及體味它之際,便已經煙消雲散了。她隻暗呼了一聲不好,這塊玉佩但是胤礽的,忙要俯身將碎玉拾起,餘光卻不經意的晃過畫中女子一雙妙目,心中一動,腦中驀地閃過胤礽那雙黑亮的眼睛,這與女子的眼睛何其相像!?
德珍悄悄看著劉進忠神采竄改,她的嘴角不易發覺地微微一翹。
德珍盈盈一笑,不答而反問道:“劉總管,有多久冇人如許叫你了?
這是一間不敷五十尺的小隔間,四四方方的模樣,連一扇窗也冇有。室內也極其空曠,僅在屋正中設了一書案一扶椅。書案上倒是擺了一桌的文房器具,此中猶為奪目標是一個青花瓷瓶,內裡零零散散插滿了捲起的畫卷。不消翻開畫卷一看究竟,也該能推測畫卷中所畫——因為這封閉的屋子裡,掛了整整一牆的畫卷,而入畫的皆是同一個女子。
可她伴君這近三年來,不是再清楚不過玄燁情難忠久的性子麼?
畫中的女子竟是胤礽的生母——孝誠仁皇後,赫舍裡.芳兒。
一番話來,全然未提在此遇見,隻要用心咬重的“殿門口”三字。
因為冇有窗,室內光芒很暗,但藉著門口透進的日光,能夠清楚的瞥見畫中每一處細節,都是那樣的活潑,那樣的詳確入微,也是那樣的……熟諳。從入門向左的第一幅畫,至回到門口的最後一幅畫,未幾很多整整三十六幅中,莫不是熟諳至極的丹青技法。
“德主子?”劉進忠有些不測,隨即警戒的盯著德珍,謹慎道:“您另有甚麼叮嚀?”
德珍亦是淺笑,目光最後一次深深地看了眼密室,緊攥雙手笑道:“走吧,莫讓皇上的藥涼了。”
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喜,一顧一盼……儘在每幅畫中!
她如何會冇想到呢?即便胤礽是玄燁獨一的嫡子,可對於重“賢”甚於“嫡”的關外民族而言,玄燁賜與了胤礽太多太多的特彆。而這除了胤礽的生母孝誠仁皇後是玄燁心中之人,那另有何可說清的?
劉進忠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