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蓁蓁愣了愣,忙道,“難吃極了,我不過是給嬸嬸麵……唔……”
“如何了?”開疆從門裡趕出來,問道,“身子不適?我送你回家。”
老夫人乾咳一聲:“從速吃吧,你覺得你二叔家多繁華?”
見伉儷二人出門去,奶孃便對扶意說:“本日的確忙了些,但常日裡還好,真的……老爺也不是一味不管,你彆活力了。”
老夫人瞪了眼兒媳婦:“還不來挑一些好的給孩子吃?”
老夫人又氣又驚駭,這會兒總算回過神,見大孫女哭著爬到她膝下,腦袋上還滴落著雞湯,哭得撕心裂肺:“奶奶,扶意要殺我,奶奶救我……”
“姐姐,年糕好吃嗎?”扶意問。
言蓁蓁驚奇不已:“扶意,你見過天子了,皇宮是甚麼樣的,他們說的皇宮裡阿誰大水池,究竟有多大?”
扶意也不回嘴,回身拜彆,還能聞聲堂姐大驚小怪地問祖母:“她在公爵府,真如許吃得開嗎?奶奶,扶意她見過天子,奶奶您聞聲了嗎,她竟然見過天子了。”
千裡以外,祝鎔走出禁軍府,見徹夜月朗星稀,想到扶意現在在家中,也能見這一輪明月,可胸口冇出處的驀地揪緊,疼得他忍不住捂著心門,彷彿得了急病般。
一道道菜奉上來,不知是本身寄回的銀子讓家裡日子餘裕了些,還是本日特地接待做客的堂姐,桌上的飯菜比扶意疇前在家見的,要豐厚很多。
言蓁蓁扭頭問祖母:“奶奶,扶意是不是哄人,他們家那裡來那麼多的錢呢,有金山銀山嗎?”
一年裡,祖母可貴有幾天會去宗子家中小住,那幾天對於母女倆,便是天國般的日子。
言景山看了眼女兒,本想再說些甚麼,被老婆攔下了。
言蓁蓁癱倒在地上,被噎得喘不過氣,臉漲得通紅,眸子子都要瞪出來,等被下人掰開嘴取出嘴裡的東西,才總算緩過一口氣。
扶意說:“父親的語氣,真是越來越像祖母。”
老夫人看出扶意在嗤笑她堂姐,拍了桌子說:“去傳你娘來,還站著?”
“韻之,我好想你。”氣憤過後,滿心委曲無處被安撫,扶意抱著膝蓋伸直成一團,壓抑著眼淚,念她內心思唸的人,“鎔哥哥……”
回紀州的路上,對本身說了無數遍家裡就是如許,可她十七年都冇法忍耐的家,隔了幾個月再見,隻會變得更膩煩仇恨。
香櫞拉了拉蜜斯的手,扶意實在又氣又心疼,可也冇法竄改甚麼。
老夫人見扶意一副彷彿看不起她們祖孫是鄉間人的傲岸,非常活力,回過神來講:“你是甚麼東西,喝了幾天都城的水,就忘了底子?還不快去催你娘傳菜來,她就這麼接待侄女?”
焦急舂出來的年糕,雖不如常日裡做的細緻苦澀,也不至於到了難以下嚥的境地,她卻像挑臟東西似的,夾出米粒來,對祖母道:“奶奶您看,嬸嬸不樂意做我也不勉強,這叫甚麼東西。”
桌上的飯菜都是剛出鍋的,那一大盆雞湯更是燙得嚇人,可言蓁蓁的半個腦袋被按在湯盆裡,燙得她殺豬似的鬼叫,可嘴裡被塞進黏糊的年糕,差點堵住了氣管。
可明天她冇能忍下,或許連祖母都忘了她曾經是那樣背叛,可扶意不悔怨,再來一次,她要把老妖怪的腦袋按進雞湯裡,要把堂姐的腦袋砸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