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主子隻說了“藥”,可王媽媽已經明白,是派甚麼用處的藥,大蜜斯這輩子,是走不出祝家了,這母女倆,實在是冤孽。
新娘不能說話,扶意點頭謝過,以後便在喜孃的引領下,與祝鎔一同拜祖母、拜雙親,拜祝家列祖列宗,報答來賓……
出了門,騎上高頭大馬,好像當年殿試頭名遊街遊宮時的萬丈光芒,因路上圍觀百姓太多,開疆親身帶人來為兄弟帶路,兩人隔著步隊,雖隻遠遠地看了眼,祝鎔已是感激不儘。
堯年苦笑:“甚麼皇族天家,那都是皇爺爺活著時的話了,現在……”她搖了點頭,“不可,本日是你的好日子,我們儘管高歡暢興的。”
堯年笑道:“那年我嫂嫂嫁來紀州,我想啊,這世上竟然有如許仙顏的女子,冇想到七年後,我見到了比我家嫂嫂更美的新娘。”
跟著禮官一聲高喊,爆仗鑼鼓沸反盈天,迎親步隊一起赫赫揚揚往忠國公府而去。
“起轎,新娘子出門……”
世人從速收走扶意的食品,服侍她漱口,又補了妝容,謹慎翼翼將鳳冠上的珠簾放下,一屋子人把扶意上高低下又看了好幾遍,纔算是穩妥了。
在禮官的指引下,二人拜彆王妃,門外祝家籌辦的八抬大轎早已等待,祝鎔親身為老婆壓轎,扶意由喜娘攙扶著,穩穩坐進了轎中。
韻之高傲地說:“我們祝家將來的主母,氣度可寬廣呢。”
勝親王府中,新娘早已打扮整齊,堯年手裡捧著胭脂盒,將扶意左看右看:“再補些胭脂吧?”
閔王妃不知從那裡來,表情格外好,讓扶意感覺彷彿是有和她並冇甚麼乾係的功德,而王妃見扶意在吃東西,驚奇地說:“你這孩子可真穩妥,我出嫁時,甚麼都吃不下。”
王妃忙道:“當然能夠吃東西,隻是彆家新娘都嚴峻極了,大多吃不下。”
屋子裡清冷舒爽,香氣惱人,她坐下不久,女人們就跟從而來,一聲聲“言姐姐”好不親熱。
正廳內,閔王妃代替言家雙親,接管了祝鎔的叩拜,暖和地說道:“你回家去,必定另有好些端方禮節,就不在這裡難堪你。我雖不是扶意的爹孃,但本日她既然從我身邊嫁出去,就容我說幾句叮囑的話。”
祝鎔怔怔地看著走向本身的新娘,即使珠簾諱飾了幾分容顏,也擋不住扶意周身的氣質光芒,她是美得如此刺眼。
大夫人狠心道:“過些日子,你悄悄去找大夫問,有冇有甚麼藥。”
扶意不在乎:“我本就出身寒微,她們也冇說錯。”
大嫂嫂忙道:“你也不該這會兒說,叫扶意聽了內心多難受。”
王媽媽亦是一臉嚴峻:“這不好說,蜜斯的身材越來越好,保不齊她內心是明白的。”
在扶意就快轉含混時,終究被送入清秋閣,闊彆了來賓地點,一時耳根清淨,新娘不由鬆了口氣。
再次回到祝家,扶意真正成為了這家裡的人,內心比她設想得要安靜。
韻之說:“她們就愛湊熱烈,假惺惺的,我一早還聞聲有人在嘀咕,說扶意出身寒微。”
祝承乾非常對勁,警告下人不要去推搡圍觀百姓,另疏浚門路請高朋登門,不能怠慢任何人,父子二人最後叩拜先人,再來告彆祖母。
扶意連連擺手,常日裡從不做濃豔妝容,本日為了撐起鳳冠霞帔的富麗,臉上妝容在她看來已是濃豔到了極致,若再撲一層胭脂,真真要成猴子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