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請她去說話的,並非姑祖母,而是他,老太太說的每一句都是祝鎔想要通報的話。他必然不是無私冷酷之人,不會不顧長姐死活,隻是身在這大師族裡,太多的身不由己。
閔家長孫風采翩翩,那身量氣質、漂亮麵貌,舉手投足間謙恭與自傲並存,不愧是都城第一公子。
扶意忙道:“冇事,快吃吧,都涼了。”
“是嗎……那就好。”扶意難堪極了,就怕被韻之撞破心機,唯有低頭吃東西。
一樣的動靜,傳到中宮涵元殿,楊皇後半靠在美人榻上喝藥,大夫人遞上帕子和蜜餞,輕聲道:“姐姐,我該走了,我臨時不想和紀州的人會麵,我要先歸去看看涵之的狀況。”
“不。”扶意倒是神情果斷,輕聲道,“不是就此放棄了,我想說的是,若最後我們不得不脫手,就要萬無一失。比及長輩們回過甚來找我們的不是,隻要大蜜斯已經安然到她想去的處所,我們挨罰捱罵也不在乎了。”
“去吧,我來對付。”皇後看起來氣色不壞,叮嚀mm,“你不必太擔憂,她不會上門來難堪你,雖說宰相府是孃家,可她向來與孃家不敦睦,現在失了丈夫兒子,劃一無依無靠。她是麵子高貴的人,隻要你彆亂了陣腳,你還是能留著涵之在身邊。”
扶意的心也明朗起來,低頭持續喝粥,忽聽韻之說:“我哥要我傳話,他睡一覺就好了,你不消擔憂,還叫我問候你,說你每天帶著我們姐妹讀書,辛苦了。”
這幾日楊氏在宮裡用心照顧皇後,得空顧及家中,見祝鎔這般,便知冇功德,得知女兒再次逃竄,且被二丫頭和言扶意撞上,內心一頓亂。
“大人。”忽有侍衛上前稟告,“勝親王妃與郡主在北門外候旨,等候皇後孃娘訪問。”
大夫人狠狠瞪向身邊的王媽媽:“那些個不頂用的東西,十足給我亂棍打死。”
“那我們等等?”韻之問,“另有王妃呢,先看看那邊的動靜。”
韻之大口喝粥,一麵說:“我哥承諾我,必然給大姐找大夫,她不會讓大姐受委曲,更不能叫那些下人虐待她。”
行至宮門下,剛好見王妃母女遠去,她悄悄鬆了口氣,抬眸卻見養子帶著侍衛站在麵前,祝鎔走上來道:“有件事,要交代母親。”
扶意道:“姑祖母和表哥再三承諾,我們或許也該聽一聽。”
這一邊,祝鎔出了家門,就直奔禁軍府,與同僚交代後,動員部下進宮巡防。
甚麼話也冇說上的兩小我,扶意卻已經在內心為人家籌辦了說辭,不等他來解釋,她就先放心了,這如何使得?
韻之的熱血被勾起來,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不能像現在似的,我們還冇如何樣,就被一頓說教。”
“是。”大夫人躬身道,“也請姐姐保重,再不要著了奸妃的道,此次幸而隻是少量中毒,下一回那奸妃必然變本加厲來害您。”
祝鎔卻平靜地說:“她們毫不會多事多嘴,以我之見,母親回府後,最好不要究查,眼下家裡冇半點動靜。”
皇後冷冷一笑:“讓她對勁兩天吧,我會漸漸清算她。”
一個時候後,大殿散了朝,祝鎔巡查至此,看著遠處散去的文武大臣,人群裡,見到了閔延仕。
待韻之返來,見扶意呆呆入迷,在她麵前揮了揮手:“你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