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想著，我的衣裳還是劃一的，如此說來，宇文成都應當還不曉得我是女子。

"好，你就退下吧。"宇文成都擺了擺手。王大夫躬身見禮，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就退出房去了。

比還是不比？不比的話，我當然能滿身而退，可這個男孩該如何辦？他豈不是隻要死路一條？但我和宇文成都氣力相差差異，底子不具可比性，和他"參議"，那不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麼？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宇文成都承諾過的事就必然會做到。"宇文成都一手搭著我的肩膀，一手扶住我的腰，"你傷得很重，和我歸去療傷吧？"

我轉頭看去，隻見那人身材高大，肩寬背厚，劍眉虎目，頭戴武生巾，一身米色箭袖袍，青緞快靴。他負手站立，凜冽生威，霸氣實足。

"好小子，竟然能撐過八招，看來我是藐視你了。"宇文成都平高山開口，雙目中殺氣一閃而逝，我立時心生警兆。

"風明？"宇文成都思忖了一下，"你能夠走，但是這個男孩要留下。"

但現在我冇心機去揣摩其他事，我哀告道："大夫，請你必然要幫我個忙。"

我也不撤劍，右手再往前一推，劍尖劃了兩個半圓弧，順勢削他的拇指。

"風明，"宇文成都定定地望著我，"我很賞識你的膽識和技藝，不知你可否留下助我？"

"不，我冇有。"他公然是宇文成都，這下事情不好辦了，我冇有坦白，實話實說，"不過，這個男孩確切拿了你部下的東西。"

宇文成都當然不肯就此放過我，他猛地一提氣，以鬼神難測的速率來到我麵前，我的劍還未刺出，他的拳頭卻已經到了。

"大夫......"我怔住了，心中另有疑問，但到了嘴邊卻隻剩下一句話，"那，那剛纔你瞥見我的時候......"

"好，我承諾你。"宇文成都將袍子今後一甩，緩緩伸出右手，"請。"

宇文成都側身一讓，避過劍鋒，手掌一縮一翻，想來抓我的長劍。

"嗯......痛......"終究，我忍耐不住低吟出聲，認識頓時有些復甦。不，不對，衣服......我的衣服......衣服！不，不要碰我，不要解開我的衣服，男人的身份是我最後的屏護，一旦落空，結果不堪假想！不，不能讓人發明我是女子，不能！

第九招了，我必然要撐過十招！

"好劍法！"宇文成都叫了一聲好，稍縮回擊，右手食指、中指在劍身上悄悄一彈。

我內心模糊感覺不當，就詰問了句："不知將軍想如何措置他？"

宇文成都一挑濃眉："依大隋例律，盜竊者當斬去一條手臂。"

參議？對宇文成都來講是參議，對我來講那就是玩命了。若非李元霸的呈現，"橫勇無敵"四字授予宇文成都，他必然當之無愧。就像現在，他隻是簡樸地負手站在那邊，卻能夠讓人生出無可順從的意念，統統人在氣勢上都較著比他矮了一截。像他如許的軍中妙手，絕非我這類小打小鬨的販子之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