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青人正玩鬨間,石敢當,也就是曾經的老五醒了過來。那老五天生神力,固然幾個年青人每日過的朝不保夕,還是長得一副長大身軀。俗話說上天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必然會給你翻開一扇窗。老五固然自小呆傻,倒是很有一股蠻力。那老邁敢號稱“通天大王”在鎮上廝混,倒是大半倚仗老五的力量。
“賊老天,我好恨!”通天大王瞻仰蒼穹吼怒了一聲,聲音淒厲,如同離群的孤狼。
當下一聲清喝:“老五醒了,不要混鬨。”
鷹鉤鼻嘿嘿兩聲,心下一曬,說道:“大哥,老五就算大好了,這鎮口王孀婦家也是去不得的。固然老五大好,不至於幫老邁排闥的時候出了動靜,惹來鎮上民兵。但我們五妖王卻也不好如此下作。”
正不知所措間那鷹鉤鼻“追風大王”卻瞥見他緩緩從神桌上爬起。
長臂無聲哂笑了一下,便在獅鼻背後說道:“大哥所言甚是,隻是以我等天縱之才,何必去邊陲刻苦。在這小小打穀鎮也是大有可為的。”
獅鼻“通天大王”扭了幾下扭不開他三弟乾筋骨瘦的手臂,卻也無可何如,轉頭又望著一個還未發聲的年青男人。
石敢把穩中隻感覺這獅鼻親熱,雖無啟事,卻也不肯隨便與他辯論,因而便抓緊走了兩步,遲疑的說:“昔日不見得這風景這般都雅。”
靈猴大王見三哥說的客氣,當下心中不恥,竄出寺廟便笑道:“兀那獅鼻,好個大言不慚。若非敬你是大哥,十個你猴子我也清算了。貪財好色,不過是吃菜咽土的命,做那天高天子的心。那白臉打小便是喝奶吃肉,養的一身好膘肉,更有大把家將陪人熬練,你有幾斤骨頭,也想學人殺敵建功,白白送了大夥性命,枉顧我們兄弟義氣。”
“格老子的,有甚計算。那白臉好大威風,騎著那一坨黑炭在鎮口耍威風咧。還傷了五弟,端的不把老子放在眼裡。先看明白這白臉甚麼時候出門,再做計算。老是不能輕饒了他。”獅鼻少年猿眼一轉,神情頓時狂暴起來。
獅鼻臉上一紅,又故作豪放的一笑,說道:“嘿嘿,天下雖大,我等那裡去不得。且到那邊陲搏殺個功名,再回這打穀鎮,到時候咱也騎個高頭大馬,就咱這麵貌身材,哪樣不比那白臉威風十倍。到時候彆說那王孀婦,就是李孀婦張孀婦,大女人小媳婦,哪個不得巴巴的望著咱。”
廟雖小,五臟全。獅鼻少年將那高大男人往神桌上一放,便很有些氣喘。跟著高大男人壓在神桌上,神桌便是一陣吱吱呀呀的亂響,彷彿風燭殘年的白叟普通有氣有力的抗議了幾句含混不清的話,隨後也就認命似的溫馨了。
那廟不知供奉哪路神佛,不過四五張餐桌大小;正對著門擺著一個充滿灰塵的神桌,而後是一尊木架子搭著的泥佛,倒是蓮台是古銅的。泥佛的兩側各自還擺著兩個稍小的佛像,也是黃泥堆成,身下蓮台更是肮臟的看不出材質了。而四周牆壁隻是泥磚堆砌而成,久經風雨以後,便是那泥磚也彷彿褪了色彩普通,看上去下褐上黃,破敗不堪。
“天不幸見,五弟,你會說話了?”那靈猴大王一見石敢當問話,固然石敢當臉上還是一股呆傻氣,卻也大喜過望,眼睛通紅的便一個躍身,竄到石敢當身側,用力的握著他的手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