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鼻一低頭見她神情嬌媚,當下情不自禁,緊緊的抱了她一下,連聲叫道:“蘇蘇,蘇蘇!”目光裡熱力燙人,神情衝動。
正一見他入定,手持青峰劍盤坐一旁,閉目養神。那天氣既然垂垂暗淡,四周也起了風。隻聽得呼呼聲掃在空中上,落葉漫天飛舞。六合彷彿隻餘下風聲,分外沉寂。
那廂又走出獅鼻與蘇峨眉兩人。獅鼻一隻手悄悄將蘇峨眉肩膀環繞住,而那蘇峨眉病態嬌容,五官小巧,小腦袋輕柔的靠在獅鼻臂膀上,一頭青絲披到矗立的臀部,素淨不成逼視。
獅鼻見得她笑,又被她握停止掌,隻覺胸中一股熱氣直衝腦門,當下說道:“蘇蘇,蘇蘇。”嘴唇不住的顫抖,眼中龐大的歡樂幾近要逼射出來,卻不敢說出一句話。
蘇峨眉見他神遊物外,隻是憨笑,悄悄撚了他腰間軟肉一下,目光裡似喜似嗔,低聲說道:“你這白癡!”
黑甲男人在軍中便傾慕那紅袍女將,誰知被白臉橫刀奪了所愛。他卻有古君子之風,也不與那白臉反目,反而將一眾用兵法門悉心傳授,隻望他他日功成名就,也讓紅袍女麵上有光。誰知白臉家中自有正室,卻讓貳心中傾慕的紅袍女將做了小,實在令貳心頭鬱鬱,怒不成遏。此番聽得紅袍女一番話,又見著那天井裡蘇峨眉倚靠在獅鼻懷中,隻道那蘇峨眉生性不端,長得又非常嬌媚,更是仇恨不已。當下發聲怒喝道:“你這娘皮好不要臉,被那白相人一掌打傷,卻找了個野男人尋安撫。那白相人久不在家,卻也不知戴了多少頂帽子,真替他發熱!”
卻本來羽士與那紅袍女將以及她部下一眾軍士一番惡戰下來,各個都被正一饒得性命,此番趙有熊命他們前來圍殺羽士,心中都不甘心。這黑甲大漢倒是紅袍女將在軍中的老友,不遠千裡趕來為她新婚慶祝。他尚且未與羽士交過手,此番自請前來緝捕羽士與石敢當一世人等,不在話下。
蘇峨眉白了他一眼,卻也不去理他。
蘇峨眉見得如此,歎了口氣,端倪中似有不忍,卻還是安靜的說道:“李家哥哥,你且聽我說。你心中歡樂我,我好生感激。這不幸命數造化,半點由不得人。峨眉本日魂歸渺渺,還請莫要惦記取妾身,今後腳結壯地,做個農戶漢也好,做個大族翁也罷,正端莊經的活著道走上一回,峨眉地府之下,定然日日焚香禱告,祝哥哥萬事亨通,尋個賢惠溫良的女子好生度日。”
那男人生的高大,肩寬體盤,圓臉豹目,端的是凶暴非常。這一聲叫罵,正出自他口。
蘇峨眉麵上一色倦容,說的幾句話間,咳嗽了幾聲。又輕柔的對獅鼻說道:“李家哥哥,扶我起來。”
獅鼻如何肯做,說道:“你傷的不輕,怕等閒不好動得。”
蘇峨眉卻隻淡淡一笑,神態愁苦又安閒,白玉似的小手悄悄握住獅鼻的大手,說道:“無礙的。”
待得真氣與那石敢當泛著白光的靈魂交感在一起,彷彿刹時便粗大了十倍,撐的石敢當經脈微微發疼。待得它飛流直下落入下輪海中,又彷彿輪海中空空蕩蕩的毫無一物,半晌不見得蹤跡。石敢當早受正一傳授,那真氣搬運的幾個周天便可自交運轉,各種異像他皆不以意念插手,隻如佛陀慧眼遍照三千天下,俯視五臟六腑,心中一念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