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烑道:“可他是天子啊!他一死,大炎王朝就——”
“連這一點情義都冇有了,比及越國雄師一退,他冇有了掣肘,他還容得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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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他不肯來呢?”
“府內安排下刀斧手,若他真的不肯來,那就在府中脫手。當然,那樣的話,恐怕會有些費事,不如在軍中脫手,來的便利。”
童桀急了,也跟著起家走到他身後:“姐夫,不可也得行啊。你要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都被天子曉得了,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睜大眼睛望著本身的這個內弟,那句話他說得很輕,細若蚊喃,可這一刹時卻像是一記驚雷,在頭頂炸響了。
祝烽手中的筆,竟然斷了!
就在這時,內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祝烽握動手中的半支斷筆,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放下。
南煙輕聲道:“皇上!”
“亂”字剛出口,童桀立即介麵道:“就是你的了!”
“到時候,我們再立即率軍攻占金陵,公佈旨意,天下就是你的了!”
“姐夫你不要忘了,他奪位的時候,還是問你和寧王殿下借了朵顏三衛,此中泰寧和福餘兩衛都是你的,你的功績那麼大,卻連燕雲的封地都冇有要到,他對你,又有多少情義在?”
祝烑看著他,聲氣都有些恍忽了起來:“如何脫手?”
祝烑聽著他的話,彷彿帶毒的甘泉普通誘人,漸漸的,他短促的呼吸安靜了下來。
最後,化作沉沉的一聲——
童桀最後說道:“姐夫,歸正現在事情還冇到最後一步,夏侯糾雄師在此,他要的隻是好處,如果我們能再拉攏他,一起脫手,天子插翅也難逃!”
“……”
“……”
他越說,祝烑的氣味越沉重。
童桀想了想,說道:“如許,等過半日,我就回府去傳動靜,說姐夫你大敗越國軍隊,恭請天子到虎帳中來檢閱,犒賞。歸正他是在府中,統統的動靜也隻要我們傳給他。”
“總之,等他一死,姐夫你就立即宣佈即位。”
“……!”
他說道:“你說——”
祝烑的呼吸一下子窒住了。
童桀沉聲道:“大炎王朝本來就是你們祝家的,他祝烽能夠做得天子,你為甚麼不能?”
“……”
“……”
他忽的站起家來,說道:“不可,絕對不可!”
“好!”
他的臉上,從開端寫字以來,就一向冇有任何的神采,有的隻是冰冷,而這個時候,也隻是冰冷,但是從那冰冷當中,卻彷彿多了一點甚麼東西。
“……”
南煙轉頭一看,是童桀帶著幾個身穿鎧甲的副將從內裡走了出去,她心中一沉,倉猝迎上前去:“童公子,你們有何事?”
“啪”的一聲,南煙本來低頭研墨,現在抬開端來,驚得睜大了眼睛。
祝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而四周的地上,已經鋪滿了寫滿他筆跡的紙張,一地仿若浩然白雪,他從冇有寫過這麼久的字,乃至到現在,連筆都斷了。
“若他肯來到虎帳,那接下來的事,自不必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