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咬著下唇,過了好久,才輕聲說道:“奴婢,不是籌辦跟他們一樣。”
“看起來,就算本王想要當暴君,都不是那麼輕易的事。”
更可駭的是,他方纔命令,讓城外的軍隊入城,還要封閉金陵的幾個城門,這是要做甚麼?
“……”
葉諍倉猝跑了下去。
“現在你跟本王說一下,如果你處在這個時候,你會如何做?”
葉諍愣了一下,輕聲道:“王爺,這是――”
“奴婢本就跟他們是一樣的。”
而越是如許,越是讓他感覺,性命是那麼的卑賤。
但是桌案上,甚麼都冇有。
“……”
“若我處在這個時候,我想的大抵隻是――疇昔的所作所為,若被殿下一一清理,隻怕死十次都不足。”
她早就認識到了,本身的那些話裡,最刺激到燕王的,就是“暴君”這兩個字,而現在,他舊話重提,但是話語中模糊的刀鋒,已經不像是對著本身了。
“……”
“這類時候,保命都來不及,如何還敢來靠近殿下?”
南煙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感覺掌心盜汗都出來了,而就在這時,祝烽麵對著那空蕩蕩的大殿,俄然又說道:“司南煙。”
南煙看著他的身影很快消逝在了內裡的台階下,再轉頭看向祝烽,他已經走到火線桌案前坐下了,她也倉猝跟了上去。
“那天你不是振振有詞,滿口的仁義品德嗎?”
南煙的心忽的一跳。
南煙立即上前:“奴婢在。”
“是!”
想要做暴君,也不是那麼輕易的事,莫非他要――?
“如何,說不出話來了?”
南煙站在他的身後,也隻能屏住呼吸,恐怕驚擾了他。
這個女人,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本身問她的,是若處在本身的位置上會如何做,她卻隻想著她本身,和那些一個個跟縮頭烏龜一樣的朝臣們。
“讓你去做!”
因而,就這麼安溫馨靜的坐著。
“……”
“……”
“……”
也對,這些人的生命就跟螻蟻一樣,隻要本身動脫手指頭,他們就活不了,就像她現在在本身麵前唯唯諾諾,那裡另有那天早晨慷慨陳詞的模樣,也不過是怕死罷了。
“……”
現在,他真的有點思疑,那天早晨在本身麵前慷慨陳詞的人,到底是不是她了。
祝烽的眉頭一蹙,轉頭冷冷的看向她,南煙立即低下頭去。
“如果你,你會如何做?”
隻如許一想,他看著她的目光就變得輕視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聞聲祝烽沉沉的說了一句話――
“……”
的確,他不是天子,也冇有人給他上摺子,他就算來到了這裡,節製了全部皇城,節製了統統人的性命,也甚麼都做不了。
不過他早也不奇特了,人在想要活命的時候,做出的各種醜態,他不是早就看得太多了嗎?
他漸漸的轉過甚來,看向南煙突然慘白的臉,冷冷道:“若答不出來,你就籌辦跟他們一樣吧。”
而是對著那些不肯上朝朝拜他,不肯屈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