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微微蹙眉，“婷兒說的那些話你也都聽到了，另有冇有一點國公府嫡孫女的氣度和做派？實在太不像話了，這就是我們林國公府的嫡孫女，無德無儀，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老夫人悠悠道：“我曉得她不喜好林府，但我還是不放心，那麼年幼的一個小丫頭，做起事來冇輕冇重，這裡又是都城，把她一小我放在江夏王府，我如何都不放心。”

王嬤嬤歎了口氣，“是啊，不過二蜜斯也的確出類拔萃，這幾年，來向二蜜斯提親的人家都快把門檻踩斷了。”

“奴婢看得出，老夫人是至心疼愛郡主。”王嬤嬤笑道：“郡主內心必定是明白的。”

誰知，大夫人不但不知收斂，反而更加放肆，明天老夫人在留仙居說的那番話，明裡是說給二蜜斯聽的，實則是說給大夫人聽的，林府，還輪不到她做主。

老夫人到底上了年紀，本日發了一番脾氣，竟然有些累了，“她陽奉陰違這麼多年，彆的我也管不了了，但今後留仙居的事，你多盯著點。”

王嬤嬤恭敬道：“奴婢不敢，但奴婢想，老夫人如許做，必然有如許做的啟事。”

回了壽康院，王嬤嬤扶老夫人坐下，又奉上老夫人常日愛喝的六安茶，才笑道：“老夫人辛苦了。”

“老夫人放心，奴婢會留意的，不會再讓郡主受任何委曲。”

“老夫人寵嬖郡主，二蜜斯天然妒忌。”王嬤嬤在林府多年，目光暴虐，“不過常日麵上也過得去，本日倒不知如何了？”

“豈止是放縱？”老夫人餘怒未消，“鐘毓秀本就心比天高，婷兒又生得這般斑斕，她向來沾沾自喜，嬌寵都來不及，就彆談嚴加管束了。”

老夫人一邊漸漸喝茶，一邊道：“你是不是感覺本日我對婷兒過分嚴苛了？”

“老夫人多慮了。”王嬤嬤欣喜道，大少爺和大蜜斯幼時都是老夫人親身撫養的，若說林府子孫，老夫人最喜好的就是大蜜斯和大少爺，可恰好這兩人都不得鐘氏的對勁，大少爺才調橫溢，大蜜斯明辨是非，可都比不上二蜜斯所遭到的各式嬌寵。

大夫人仗著府裡無人能夠與她對抗，更加有恃無恐，肆無顧忌，二蜜斯長年在大夫人教誨下，也嬌慣得趾高氣揚，目中無人，明天在留仙居說的那番話，也實在太混賬了，難怪老夫人那麼活力。

“是啊。”王嬤嬤深覺得然，大夫人手腕短長，尚書府大房四個妾室，竟然冇有一個有所出，並且還做得天衣無縫，二房是庶出，底子就不值得考慮。

老夫人卻不悲觀，“我早已不希冀她能改，這麼多年了，能改早該了，她眼裡就隻要婷兒，哪有彆人？”

“但願大夫人能保全大局，為了林府，好好照顧郡主，而不是隻做些大要工夫。”王嬤嬤擁戴道，這些大哥夫人對大夫人的跋扈放肆早已心生不滿，大夫人行事口是心非，兩三麵刀，老夫人並非不知，但一則年齡已高，二則不肯林府後院多肇事端，以是向來睜隻眼閉隻眼，視而不見。

老夫人唇邊暴露一絲笑容，“你也看出來了？阿雪這丫頭，要不是因為我，你覺得她會情願住在林府這個是非之地？”

連鐘氏都發明的事情，以老夫人的經曆和目光不會看不出來，江夏郡主不過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罷了。

提及二蜜斯，老夫人向來不感覺她是林府的高傲，反而肅聲道：“光一副都雅的皮郛有甚麼用？明天是不把郡主放在眼裡，明天會不會不把公主放在眼裡？若再如許不知收斂，遲早有一天闖下大禍，禍及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