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娘道,“我那是怕他在內裡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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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裡路――起碼還要小半天,初初又忍耐了一會,展開眼對李醫娘道,“等不到朱提了,我大抵將近生了。”
薑思恩搖著葵扇一樣的大手,“那裡那裡。”內心頭暗笑:都說老薑粗,老薑一細就有戲!眼睛眯成一條線。
“我找沈將軍。”她逮到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問道,“他在哪兒?”
漠漠湊到沈驥耳邊,“夫人要生啦!”
“毛徒弟說,前麵就是朱提郡了。”
“好。”
薑思恩粗中有細,守在朱提等待二人的時候,想到那柳溪溪上一回從朱提去蘭州府時,已然有了身孕,便帶著朱提郡最好的接生婆一同出城驅逐――這就叫以防萬一。冇想到這萬裡逢一的事情,還真讓他給碰到了!
月上中天,沈驥站在內裡,揪緊的心刹時放下,但是不知是苦是甜,竟像是癡了。
梟鷹轉頭向前飛去,漠漠跟著他,終究跑到火龍馬前。
素素和漠漠出去燒熱水,李醫娘便陪在車廂裡。車廂內的四個角繫上夜明珠,車廂內頓時敞亮起來,李醫娘又將臨行時天子賜的鎮獸和快意拿出來掛在車門和窗外,貓著腰出去,將門簾的裂縫掖好。
冇有發覺到她的非常,李醫娘扣問了內裡,奉告他,“大抵另有五十裡地。”
“呼哧,呼哧,”黑臉丫頭漠漠一起小跑來到前麵,兵士們認出她是衛國夫人的侍婢,給她讓開道。
“那如何辦?”李醫娘拿參片給初初含著,讓她嚼碎,用那苦勁逼著她不昏睡疇昔,“你可不準睡啊,睜大了眼再用勁!”
初初靠在軟墊上,羊水已經破了,熱乎乎的暖流一股一股地從腿間湧出去,不由讓人感到有點發急。
“我們走之前皇上賜的,”李醫娘道,“你彆煩這些心了,用心生你的娃吧。”
初初的確是無語凝噎,甚麼叫要生不能,要死不得,現在真真兒就是!
下一更在週三。
沈驥問,“我要做甚麼?”
傍晚的時候,馬車裡又開端傳來初初的呼痛聲。
“你就冇有生過,”初初咕噥了一句,閉上眼睛睡著疇昔。
內裡先冇說話,初初剛捱過一陣陣痛,勉強答覆道,“還好。”
“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嚶嚶……”
李醫娘也出來幫手,產婆小聲對她道,“孩子的頭有些大呢。”
沈驥把心揪著,底子不敢出聲,恐怕驚擾到內裡。
漠漠扶著膝蓋大口喘氣,“將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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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索馬車內,李醫娘和侍女素素用最快的時候將雜物清理了出來,用潔淨的衣物鋪在榻上,厚衣服則粉飾住車窗和流派,不讓漏風出來。
“那是甚麼?”初初忍著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