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名紅阿姑在畫舫亭閣站好,臨淄郡王李隆義揮了揮手:“都坐吧。”
程明道將杯中三勒漿飲儘,又倒了杯高昌葡萄酒。
“徹夜月明星朗,諸才子齊聚便從操琴開端吧。”
荀冉頗是有些感慨,這王維倒真是吃齋向佛的心性,如果換做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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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道恍然大悟:“那日我們渭橋送彆高兄,彷彿他便做了這麼一首詩。”
第一個操琴的是紅拂。
靠近船尾的一處案幾旁,荀冉和程明道相對而坐。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端交!依依顧戀不忍離,淚滴沾巾,無複相輔仁。感念,感念,思君十二時候。商參各一垠,誰相因,誰相因,誰可相因,日馳神,日馳神...
獨孤義有些不悅。他為紅拂拿下花魁會魁首位置不知做了多少儘力,她竟然態度如此冷酷,真是氣煞人也。
最絕望的莫過於陳卓了。
她選的是健舞胡璿。
“不必了。”荀冉擺了擺手。現在最首要的是察看獨孤義的意向。如果他所料不錯,花魁會後獨孤義必然會帶紅拂惠鄰近畫舫上共度良宵,隻是他還不知詳細是哪艘,以是不好告訴待命的常子鄴。
千巡有儘,寸心難泯,無窮傷感。楚天湘水隔遠濱,期早托鴻鱗。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頻申,如相親,如相親。噫!從今一彆,兩地相思入夢頻,聞雁來賓。”
他要如何,便隨他吧。
他方纔與蕭琰作賭,這尺素便表示這般,的確讓他下不來台。
李隆義麵上帶笑,和聲說著。固然詩對纔是花魁會的重頭戲,但畢竟氛圍也是要襯托的,以操琴開端是最合適不過了。
......
獨孤義拂袖而去,獨留紅拂呆呆坐在床榻上,眼角滑落一滴清淚。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端交!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飲心已先醇。載馳駰,載馳駰,何日言旋軒轔,能酌多少巡!
“老夫如何便不能來了?紅拂,何必在乎這些末節,你此次但是穩拿魁首了。”
聽獨孤義如此說,紅拂自知冇法逃脫,神采一黯:“皆隨國公情意。”
“好!”
“阿誰郎君確切很麵善,要不要我上前去探聽一番?”
她款款換上衣裳,正欲在腰間繫上跳舞時伴打節拍的銅鈴,卻在銅鏡中看到一個熟諳的身影。
“接下來有請的是白茹蓴女人...”
......
“獨孤國公!您如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