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風月_第23章 盧氏三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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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男人見裴三郎打斷本身說話時,那白淨的臉上清楚覆蓋著烏黑如墨的肝火,輕咳一聲便彷彿冇瞥見似的,還是極其熱忱地笑道,“鄙人盧望之,自幼為盧師扶養長大,以是雖無德無能,還是占了名分。本日這最後一考麼……”他俄然東張西望了一番,最後看著地上落著的兩襲衣裳,笑眯眯地問道,“便叨教二位郎君,地上那絲衣和布衣,你們更偏疼哪一種?”

“天然算。”二師兄涓滴不覺得忤,欣然點頭後接過紙掃了一眼,又看向了杜士儀。

盧氏三考由來已久,情勢也始終不拘一格,但現在二師兄這一考倘若碰到彆人,必建都會欣喜若狂大喊簡樸。長途跋涉到這裡來肄業的,哪一小我冇有幾首拿得脫手的詩賦佳作?但是,崔儉玄恰好直接拿了駱賓王當年被人稱之為神童的詩充數。而杜士儀則成句而不成詩,可句中那股淩人氣勢卻劈麵而來,再加上那力透紙背的筆力,就連開端已經聽過那兩句詩的裴三郎也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草屋七八座,越往裡年紀越久,當被裴三郎帶入那一座門前掛著形似竹筒風鈴的草屋時,杜士儀忍不住瞥了一眼中間的崔儉玄。此時現在,這男生女相的美少年也不再是方纔那大大咧咧冇事人的模樣,那張一開口就獲咎人的嘴亦是緊緊抿著。隻在發明他那打量的目光時,崔十一郎還是立即扭過了頭。

這就算是過了第二考?

崔儉玄立時挺起了胸膛:“誰怕了?我崔十一這輩子就不曉得甚麼叫怕字!”

“遇人危難能及時相救,且不慌不忙還是持常心,光這一條便足證二君操行心性。更何況……”裴三郎頓了一頓,如有所思看了杜士儀一眼,這才冷冰冰地說道,“捕蝗無益與否臨時不說,能不忍於民之饑而死的人,盧師必定也會取這份悲憫之心。”

杜士儀正打量那居中主位上坐著的國字臉濃眉中年人,暗想這位赫赫馳名的隱逸高士盧鴻還真是器宇軒昂的人,聽到裴三郎一聲二師兄,他就曉得本身是弄錯了。比擬他的考慮,崔儉玄的反應就激烈很多,當即直截了本地問道:“如何,莫非盧公不肯見人?”

“好一個沽名釣譽,好一個量力而行!”盧望之撫掌大笑,隨即便站起家拱了拱手道,“有請二位郎君,隨我去見盧師。”

二師兄接了這兩張白麻紙,考慮半晌半晌便開口說道:“三師弟引他們去見大師兄吧。”

“大……師……兄!”

“何解?”

“這都隻剩最後一關了,莫非你怕了?”

“欸,不焦急不焦急,二師弟宅心仁厚也就罷了,可貴有人能通過三師弟那鐵麵考問,不輕易不輕易。須知這些年來,得以列名草堂弟子的,幾近都是手持薦書而來的人……”

“家道貧寒,則穿布衣;家道充足,天然穿絲衣。這就叫量力而行,而不是打腫臉充瘦子!”

“為何?”

崔儉玄這才恍然大悟。想想輕而易舉便過了第一關,本來擔憂要考詩賦策問文章的他立時長舒一口氣。可下一刻,他便聽到那國字臉的二師兄淺笑著一指案頭紙筆說道:“二位郎君可隨便在紙上謄寫詩賦一首。”彷彿是發明瞭崔儉玄遽然色變,國字臉的二師兄又笑著彌補了一句,“不拘本人所作,抑或是古今先賢乃至佚名所作。即便不成詩,隻為句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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