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剛纔您不是還說……”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長歎道：“入宦途便就是進了鬥場，爭權奪利，勾心鬥角，一不謹慎就是萬劫不複的了局，如果有本領餬口無憂，要那宦途何為？”說到這兒，長歎了一口氣：“繁忙一輩子，爭鬥一輩子，到頭來剩下了甚麼？嗬嗬……不過是黃土一杯罷了，是非成敗轉頭空，又怎及一杯濁酒喜相逢來的欣然痛快！”談笑著將目光放在程峰身上：“你倒是看的明白。”

這禮節白叟天然也是受得起，轉而笑著說道：“哪有失禮的處所，前些日子傳聞你被那兄弟趕削髮中，老夫雖是故意幫襯，但終歸是不在其位，也不敢多指手畫腳，不過現在見你餬口無憂，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

“哈哈……無趣……好個無趣，老夫看你呀，就是無慾，無慾則無求，無求則恐懼麼。”白叟白話哈哈笑了起來，說著，又看向程峰道“不過話說返來，男人漢大丈夫，手中可一日無錢，但不成一日無權，也該考慮一下宦途啦……”

“哦……在河灘上吃過一次，味道不錯，便央著那小子做得，你也莫要怪他，何況有老夫在，任誰也不敢去打他板子不是？”說著哈哈笑了笑，本身便夾起一塊魚肉，悄悄吃了一口，而後獎飾道：“冇想到先生到有易牙之能，老夫也算是嚐盡美食，這紅燒魚，倒是有一番滋味。”

楊氏微微朝著老者見禮，半晌才呐呐道：“不知朱紫駕到，有失遠迎……”神情之間卻有些嚴峻，像是見到了甚麼大人物以後纔有的拘束。

說到這裡，白叟頓了頓，指著麵前的魚道：“就如吃這鯉魚，大唐明知這事禁食，但仍舊有人不竭再吃，並且吃的全無承擔，為甚麼？還不是因為手裡有權，光是有錢你嚐嚐？三十大板能將你打死！”

這話是問楊氏的，楊氏聽完了點頭笑了笑迴應道：“前些日子大駙馬倒也跟妾身說過這事兒，隻是半子性子懶惰，對宦途之事不甚上心，所幸也就由他去了。”

心有感慨，嘴上就說了出口來”

“哈哈，那是剛纔，楊氏母女飽受官宦之苦，寧肯街頭乞食也不想再入官門，如果在她身邊說這事兒，免不得背後要被數落，老夫一大把年紀，纔不去做那事嘞！”

“哎？這不是榮國夫人？”

這時候飯也做得了，都是些平常的家常菜，雖不是玉盤珍羞，但也算是規格以上了，隻是楊氏看著那紅燒鯉魚，眼角微微抽了抽，似是抱怨搬得瞪了程峰一眼。

“嗬……權力啊。

老者聞言一愣，而後啪的一聲將被子棄在桌上：“老夫安德郡公楊師道！本日老夫隻問你一句！這行卷，你是投也不投！”

白叟家不愧是久經宦海的，說話辦事都透著一股子虛假勁兒。

但這話不也好接，一時候隻好點頭稱是：“倒是叫朱紫操心了。”

楊氏出來的時候看著老者微微發楞，因為程峰在前，天然冇有看到老者朝著她點頭的景象。

內心還是冇底氣啊，思慮了一陣，終究還是搖了點頭：“誠如先生所說，朝堂就是個鬥場，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事情太多，您覺的小子這副模樣像是仕進的料？”

程峰聞聲看著老者有些不肯定的答覆道：“君臣……佐使？”

說著話，攙扶著老者去了廳堂，老者並未暴露身份，程峰也就將他當長輩服侍著，雖不至於如何殷勤，但該做的禮數卻也未曾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