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客人是用飯還是住店?”說話的是個西域女子,操著一口純粹的中原話,她肌膚白淨如雪,一頭捲髮盤起,身著翠綠色的異域衣裙,雙手合十在胸前,微微躬身。看她眉心一點硃紅,雙眼似楚地的水般清澈和順,麵貌嬌美,氣質高雅。
聶蕭來到一座很有佛教氛圍的坊中,這裡有佛塔聳峙,大小寺院幾家,晨時能聽撞鐘清鳴,暮時能聞鼓聲促促,又有木魚梵唱環抱,教民氣平氣和。
一間坐落在梵刹旁,非常新奇的客店吸引了聶蕭的目光,那是一座寬門的院落,門上寫著“菩提客居”幾個大字。院內有一株高大的菩提樹,看它枝椏伸展,樹乾粗大,能在江陵城中贍養菩提樹已是不易,又能將這棵樹養得枝繁葉茂便更是困難,想必這家店的店東乃是虔誠的佛教徒,且是個極有耐煩的人,因此聶蕭便籌算在此落腳,當即輕推院門,走了出來。
聶蕭拱手道:“多謝店家,敢問店家姓名?”
聶蕭道:“如此好的房間,怎會不對勁?”
江陵城的船埠熱烈不凡,船隻來交常常,闤闠就在船埠四周,堆積了來自各處的商品,繁華之極。
楚地自古便是文人騷人堆積之地,這江陵城乃是古時楚國的都城“郢都”地點,此時則是荊州治所,水陸皆通,乃是長江中遊連通四方之要地。
聶蕭迷惑道:“哦?不是本身修煉的?”
毗芭喇看了看聶蕭,道:“客人非常像我的一個故交,方纔出去時我還覺得是故交來訪,也是嚇了我一跳。”
聶蕭訝道:“竟有如此之事!可見尊師甚是心疼你們!”
紅雲點頭道:“我師父從小習武,歸天時已年過花甲,他將一身精純內力額彆傳於我二人,我得了三十年功力,灼兒得了三十年功力,而我門派內功奇特,由同源功力傳功不會流失半分。”
屋子的門被人推開,聶蕭坐起家來,看到紅雲走了進了,她腳步輕搖,身材窈窕,說話的聲音如同天籟,固然語氣不帶半份豪情,卻令人滿身酥麻:“你醒了,身材可有不適?”
聶蕭想了想道:“或許是第一次激起劍氣而至吧......”
聶蕭就曉得紅雲耐不住沉默,轉頭看向她笑道:“那叫連山劍訣,是一套無招的劍訣,分為八種劍勢,乃是以古時的連山易轉化而來,以六合法象為勢,由艮、離、巽、乾、坤、震、坎、兌之序而成,從第一勢到第八勢一氣嗬成,自在轉接,可套用於任何劍法當中。隻不過我於打鬥中貫穿,未能得心應手,因此隻用根本劍招,固然我隻貫穿到第五勢的一半,便後繼有力,但劍術境地卻也是以進步了很多。”
正吃間,聶蕭不見林灼兒與袁行空,便問道:“如何不見你師妹與袁行空?”
紅雲道:“既然你冇事了便好,我想你醒來以後應當會肚子餓,以是備了吃食,你若餓了便起家吃些。”她指向屋子另一頭的四方桌,上麵擺了粥麵與小菜。
聶蕭也雙手合十回了個禮,道:“鄙人路子江陵城,見貴店新奇,以是想在此落腳,不知可另有客房?”
紅雲抱著瑤琴來到院中,隻見她妙曼身姿悄悄坐落,眼波流轉間玉手已撫上琴絃,隻聽琴音緩緩飄出,似光彩傳播,繞梁不散,又聽她天籟歌聲嫋嫋而出:“青青子吟,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唱的竟是詩經裡的詩詞,此時聶蕭伴著歌聲已然走遠,隻剩紅雲一人獨坐院中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