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會玩?”
李政扶著晾衣架大笑,周焱嚇了一跳,臉熱了熱,“有甚麼好笑的啊……”
剛說完,邊上俄然遞來條毯子,一個小女人說:“毛毯租嗎?一小時兩塊錢。”
“那船還開不開?”
周焱說:“去過兩回。”
周焱說:“我恰彷彿聞聲欣欣說話?”
老劉叔笑著抱起她,摸了摸她額頭,“玩得滿是汗,我看你這兩天是要玩瘋了!”
周焱獵奇,一邊撥著腦後的小粉花,一邊在水裡晃著腳。
“去乾甚麼?”
周焱挺了下背。
周焱縮了下腰腹。
他碰了一下,還真是。
周焱點頭:“好多年前跟我爸去的,他一個同事故鄉在那邊,以是帶我去玩……”周焱聲音降落了一點,頓了下才接著說,“阿誰時候遊樂土還冇建成呢。”
“甚麼花?”
周焱覺著熱,扇了幾下風。
李政摟著她,垂眸看著她的側臉,說:“去慶州,去過那兒麼?”
周焱等了一會兒,瞥見一道影子漸漸從路邊走來。
由遠及近,一大一小垂垂走到了陽光下。
李政把臟t恤扔邊上,說:“玩瘋了,歸去再叫她。”
回到船上,周焱先沐浴,她剛籌辦脫衣服,手頓了下,回到鏡子前,側了下頭。
周焱說:“七十幾塊。”
無所事事,李政摸出個打火機,撥了幾下火,往四下看了看,他站了起來,往前麵走去。
問話的人一向揹著身,李政的手向下,在她的腰邊停頓了一下,扶了上去,坐了起來。
周焱把腳伸進水裡洗了洗,李政往她邊上一坐。
李政“嗯”了聲。
“氣候預報說另有颱風。”
欣欣明天玩得經心,歸去的路上蹦蹦跳跳,往前麵跑了兩步,倒著走路,大聲說:“李叔叔,你如何不穿衣服!”
周焱轉頭,瞥見他從不遠處的草地上拔了一捧草,又走返來坐下。周焱瞅了眼,裡頭有狗尾巴草和不著名的雜草小野花。
周焱說:“最多一分鐘的事情,有甚麼費事的?要麼晾到內裡,要麼重新洗,還是雙向挑選。聽我的晾出來,還能省下五十秒。”
“去吧。”
李政掃著碗裡的飯,抽暇看了她一眼,哼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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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來回四塊,孩子最多睡一個小時,租毯子劃算。
李政站在原地冇動,等人走近了,夾下捲菸,菸頭點了下她手上的塑料袋,說:“兩條毯子都拿走了?”
“這有甚麼好假的。”周焱動了下腳指頭,說,“走了吧?欣欣要玩瘋了。”
李政拍了下她的肩:“坐著。”
周焱看著湖裡垂垂遠去的人,咬了兩下嘴唇,抬起手,食指悄悄擦了擦唇瓣,那人的氣味彷彿還不足留,舌頭有點發麻。
“一起去。”
“收個衣服多少時候?”
“玩。”
李政說:“還早。”
周焱問:“我皮筋呢?”
老劉叔說:“她們如何去了這麼半天,還冇返來?”
雙肩刻薄,細弱的手臂等閒扒開了水,風吹日曬的膚色,長年搬貨拉纜繩的肌肉,跟之前在這湖裡泅水的男人十足不一樣。
李政躺在地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悄悄劃著,問:“剛纔壓疼了?”
小草髮圈放到了螢幕上,像是發著光,光裡還開出了一朵指甲蓋大的小花,周焱撥著它,內心冷靜數著,一瓣,兩瓣,三瓣,四瓣,五瓣,光快暗了,她又摁了下鍵,輕風從窗外拂來,送進了幾滴雨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