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沅這才把老花鏡摘下來，慢條斯理對廖清道，“如何了，明天跟吃了炮仗一樣。”

【她回身拜彆，漸行漸遠。被留在在原地的影子席地而坐，仰著頭看天上的玉輪，月色皎皎，它被拉得越來越長，也越來越淡，終究消逝不見了。】

聞沅一默，又笑起來，“本來就是老奶奶啦。”

聞沅“哎呦”了一聲，然後慈愛地笑了笑，摸著孩子的腦袋，“明天阿妞如何這麼高興啊？”

“我感覺比來好點了，冇之前那麼僵了，活動活動舒暢一點。”聞沅開了冰箱，把之前給阿妞凍好的冰淇淋拿出來，“阿妞但願我去看她合唱會，我明天去的。”

“不在黌舍。”聞沅嘲笑廖清，“如何當人家媽的，阿妞已經說過幾次，是在浪仔墟那塊，麵對社會群演的。”她不甘心腸又用手抓豌豆，此次倒是抓得穩鐺鐺的，聞沅便在書裡把玩著，嘴裡對勁道，“我又不是泥做的娃娃，也就是看著七老八十的，廖清你又不是不曉得。”

盛譯嘉那傢夥，是無福消受，哼哼。

廖清趕著上班，明天會有個大單等著她簽，她草草將翅膀給阿妞穿上，又快手快腳敏捷地給她撲了點粉，抹了腮紅。

廖清負氣道，“我也管不了你了，那就去唄！”

“感謝阿奶！”阿妞眉開眼笑，喝彩一聲，奔到劈麵的屋子裡，才方纔脫了小外套，又折返來，“阿奶！明天合唱會你要去喔！”

聞沅稍作沉默，不自發伸手去摸臉上的皺紋，自嘲地笑了一聲，隨即把它放在了一旁，極力用安靜的語氣道，“冇甚麼好擔憂的，你感覺他認得出我來嗎？穿紅裙子張揚的少女，這兒冇有。”

廖清在她中間坐下，倒出剛買的豌豆在中間剝，“我現在才曉得你們結婚了。”

廖清卻感覺這一老一小實在讓人放心不了，乾脆還在深思放棄大單的能夠性，估計也就是再勒緊褲腰帶過上一兩個月罷了。

廖清喊道，“阿妞！穿上衣服再說話！”

阿妞嘟嘟嘴，衝著聞沅擠眉弄眼，表示對母親的不滿，然後嬌聲道，“阿奶，阿妞此次數學考了第一名！教員申明天合唱會結束就會發小紅花！”

廖清走過來，遞給她一張紙，“前次讓你彆動阿誰賬戶，你不聽。明天找上門來了。”

聞沅誇獎她，“阿妞真乖。吃完冰淇淋寫功課，離用飯另有好一會呢。”到底冇有吃，她的胃腸很差，如果吃了，估計廖清又得每天往病院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