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挑了下眉毛:“照你這麼說,任奪長老都不是你的敵手了?”
但蘇景既然開口就不會再竄改主張,隻是笑著點頭。
觀戰世人間,淺顯弟子麵色迷惑,修為高深之輩麵露不測,律水峰龔長老搖了點頭,無法一笑!
離山弟子求仁求信。若仁信不兩立,舍信求仁!
幾個年青弟子聞言都麵露憂色,正待對師叔祖見禮伸謝再加報名號,不料蘇景擺手製止了,笑道:“不必敘禮,直接開打,有甚麼話等打過後再聊吧。”
友書齊又把左手一翻,亮出了一本冊子,恭恭敬敬地答覆:“啟稟師叔祖,弟子的劍不是筆也不是書,而是運筆落在這書上的字。”
友書齊借的不是劍勢而是‘戒訓’的名頭。他自稱‘戒訓之劍’不過是個唬人的噱頭罷了。妙手眼中不值一提,但戔戔三境的蘇景能看破這一重,就足見他對劍之貫穿很有些火候了。
第二行篆字顯身空中,第二次大吼震徹莽林:
深深一個呼吸,友書齊摒棄心中邪念,朗聲開口:“請師叔祖見教。離山仁、信戒訓!”
“剩下來的彆的五個一起上吧,對我一個。”
筆跡漂泊,卻全無進犯之意!
“弟子落字並非咒法符篆,而是我離山戒訓。九祖訓戒埋冇劍意,弟子二十年謄寫戒訓偶有所悟,又得白師兄互助創出了這套本領。弟子悟得是律中劍意,是以這套本領應是劍術、而非神通。”
蘇景雙翅一斂,火翼與劍羽同時消弭不見,雙腳落回空中,點頭道:“除非你能真正借到‘訓戒’之勢,不然隻如許扯皋比拉大旗,總歸冇甚麼意義。”
紅長老點頭擁戴:“並非龔師兄妄自陋劣胡亂客氣,友書齊、另有我門下的方先子,比著那四個孩子的確差了一籌。”
蘇景還是不動,友書齊額角見汗,玄功猖獗流轉、運起全數真元策動殺機最濃一劍:“離山仙、義戒訓!”
說是‘落字於書’。卻全無謄寫過程,更無字落於書卷,友書齊筆尖一觸手中卷,蘇景身前三丈處、氛圍中驀地顯出一行飛舞大字,一個衰老聲音自冥冥中嚴肅斷喝:
“剛踏入第五境‘衝煞’半年。”
虞長老隨之開口:“啟稟師叔,我那四個弟子...咳,劍術甚麼的就不提了,但他們入門時候差未幾,幾十年朝夕相處、共同窗藝並肩修煉的娃娃兄弟,多少曉得些相互共同、相互彌補的門道,這個...您實在是虧損了,請師叔三思。”
連同之前賽過一陣的任疇乘,五個年青弟子並肩站於蘇景麵前,蘇景搶先開口:“就一件事:請諸位用力,哪個把我拿下,我便請公冶長老贈他一柄真恰好劍。”說完他轉轉頭望向公冶。
收起書卷、墨筆,友書齊躬身一揖:“師叔祖部下包涵。弟子感激不儘。”這不是客氣話,人與劍的連接氣機都被尋到了,如果真正對敵,催動劍羽‘順絲尋源’。友書齊能不能再活下去就隻能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