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村裡的事?”我忍不住問。
“這也不算甚麼呀?當時候家裡有事差未幾都是幾家湊餐具吧?”我將一杯水遞到金一諾的手上。
“還是留點牽掛好。”他拿起他的外套,“我明天歸去確切有事,下週我早點來。”
“呸,彆瞎扯啊。”我的內心一痛,“就算我考不上你也毫不會考不上的。你不是說過嗎?大不了你等我一年就是了嘛。如果真考不上,我來歲就聽你的話,回黌舍頭吊頸錐刺股去。”
“甚麼?”我覺得他又想出了甚麼歪主張。
“唉,可惜我們凡人挪借都冇個處所挪借去。當時候聽我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跟我說的時候,我可真但願本身能有狐狸精的本領呢。你必定設想不到,我姐小的時候,有一段時候,我姐和我媽是共用一個飯碗用飯的。”
說到這兒金一諾頓了頓,臉上閃現出哀痛的、回想的神情。
他苦笑了一下:“彆說,你這也是一個主張。如果當時候我爸爸能想出你這個彆例,我媽也就不消大半夜的餓得睡不著,起來跟我爸爸吵架了。”
我被他拿晉惠帝的典故做比,弄得很不美意義,冇話找話地、訕訕地問:“那也不能兩小我用一個碗用飯吧?實在是窮極了,拿樹根扣一個碗也行啊。”
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莫非剛纔說得那麼催人淚下,就是為了在這兒等著教誨我?”
“哦。”我的內心略微好受了點。
“有壓力了吧?”金一諾又是一笑,“我可記著你說的話了。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你可得信守承諾,回校複習去啊?”
我搖了點頭,可隨即又點了下頭。我固然冇有親目睹過因為貧困而打鬥的,可受我媽的影響,呂劇《牆頭記》還是看過的。林子大了甚麼鳥都有,貧賤伉儷百事哀,這些說法可都是中華民族的文明結晶。
“實在,這件事提及來有點丟人。”
“你呀,”金一諾恨恨地點了我一指頭,“看起來你從小冇吃過甚麼大的苦頭。”
我內心傷酸的,很不是個滋味:“當時候……嗨,幸虧都已經疇昔了,你家裡現在不是前提已經好了嗎?”
“算了,不說了。我都說好明天不在你家用飯了,再說下去你媽該返來了。”
金一諾用力搓了幾把臉,接著說道:“當時候,日子真叫窮呀。用的碗、盤不消說有了裂紋、缺口捨不得換新的了,就是如許的碗勉勉強強家裡恰好也是一小我一個,用飯喝水都用它。家裡有個紅白喪事的就得去街坊鄰居家借盤子,借碗。”
“阿誰,我能夠提一個題目嗎?”我感覺滿腹迷惑,卻不曉得該不該問出口;可不問又感覺憋得慌。隻好吞吞吐吐的先谘詢他的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