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歲的愛與痛_第五十二章 日記・意外(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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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裡的雨聲俄然短促了起來,敲在鐵器上“叮叮咚咚”像在擂鼓。我吹滅油燈,爬到窗邊透過玻璃窗向外看去。內裡烏黑烏黑的,一點亮光也冇有,除了黑漆漆的夜甚麼都看不見。因為離著室外更近了的原因,我聞聲了纖細的、刷刷的雨聲。現在剛過了除夕冇幾天,老天為甚麼會想到在三九寒冬裡下如許一場雨呢?老天,你不是在恐嚇我吧?要不,如何還特地把我從睡夢中喚醒?讓我感慨萬千地聽著這一場極不常見的、夏季的雨,聽著它漸漸地、細細地從天而降,滲入大地,敲入我心……

或許是夏季裡又涼又濕的雨滴打得民氣裡又濕又涼,我年紀悄悄地竟然科學起來,我總感覺這場雨下得不是時候。都到了冬月尾,眼看著就進臘月門了,氣溫不是早該降到零度以下了嗎?如何會下雨呢?這就像六月裡飛雪一樣不普通吧?

鴨蛋,我的鴨蛋!拿起阿誰已經臉孔全非(本想寫皮破腸穿,又感覺太血腥)的“前鴨蛋”看了看,隻能想:嗯,俺姥姥家的小公雞下得鹹鴨蛋真好吃!

我甚麼時候,如何就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了呢?

回到炕上,點上窗台上的小油燈,關掉手電,將那兩頁稿紙漸漸地鋪平在我的麵前——

他為甚麼會巴巴地謄寫了那篇作文跟我顯擺呢?

唉,如果這是一個女孩寫的呢?金一諾大學畢業後最起碼也會留在縣城事情吧?

老天,我信賴他現在必定好好地在那兒睡覺,莫非是我和他的乾係不對嗎?我跟他有了那一層乾係,本來應當更加密切纔對。但是,這幾天我的心反而更加地不安,阿誰我未曾會麵的他的前女友的影子老是時不時地在我的麵前晃。我對本身說那已經是疇昔式了,已經都疇昔了,金一諾跟我說他們早就分離了……但是,那小我的影子還是在我的麵前晃。我實在是不敢設想金一諾在情急當中如何會一下子就把她說出來。

俄然就記起了那次他來的時候給我帶來的一篇門生作文。那天看完了我問他的時候,他跟我說那是家住安樂縣城的一個男生寫的。因為作文裡提到了天然氣,提到了吸油煙機,提到了客堂,這些都是我們鄉村冇有的,以是,我很輕易地信賴了他的話。但是,當時,他在我麵前顯擺這篇作文的時候,明顯是雙眼放光,幾次跟我說這下子我可有敵手了的。莫非,他說的真的隻是他們複習班去了一個寫作很好的男生嗎?一個家在安樂的門生,為甚麼會放著縣城那麼好的前提不待,要去暮氣沉沉的西王母中學呢?縣城的兩所高中高考登科率可都比西王母高多了。

就算他真的跟他的這個前女友斷了,但是,像他這麼優良的人就不會有彆的女孩看好他嗎?或者,他再看好彆的女孩呢?

鍋裡有飯!

做夢一樣飄過客堂,一把推開廚房的門,一股嗆人的焦糊味一下子把我包抄了起來。

心甘甘心腸、敏捷地、賣力地刷好了鍋、蒸屜,毀滅潔淨了罪證(彆等著老媽回家又得囉嗦半天),拿起了盤子裡不涼不熱的饅頭咬了一口——哦,還行,挺好,在蒸屜上層的盤子裡竟然還能被“烙”得脆脆的、黃黃的,本領!

翻開鍋蓋,蒸屜上放在盤子裡熥的饅頭的邊沿已經發黃。明天一早媽媽就出去了,這個饅頭本來是我籌算當作我的早餐的。我端下蒸屜,一股子焦糊味更加努力地往我的鼻孔裡鑽。很明智地冇有效手去摸,拿了一把木勺子,從鍋裡挖出了阿誰另有些暗黃的鴨蛋,連同勺子一起扔到了大理石檯麵的灶台上。再看看阿誰鍋,嗨嗨,比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閉著眼睛的包公的臉部還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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