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妙華見狀不對,早就是一步跳下了木炕,向著門那邊就衝了出去。
“要你瞧得上做甚麼?瞧得上他的人多了去了。不說你萱表姐,那算個甚麼東西,老子不過是個芝麻粒大小的知縣罷了,上房裡的那位倒是希冀著讓她做了大房的媳婦兒。大房裡的那位是能瞧得上她的?再有那李念蘭,如果按你說的,不過是個庶出,你是瞧不上的,可兒家的老子是鄭國公,親姐姐是寧王的側妃,走到那裡去人家不側目呢?便是你見了她都是要施禮的,不也冇事的時候巴巴兒的跑到我們家來找你瞧不上的那位?我再問你,你出去的時候,彆人先容你的時候是說這是徐司業的女兒多一些,還是說這是徐侍郎的mm多一些?罷麼,既是又要藉著彆人的名兒,你倒是還在這裡瞧不上人家,瞧不上也就罷了,隻放在內心就好,說出來可不就是個傻子?這今後,你冇事的時候倒是還和你大哥另有四妹走得近一些,好多著呢。”
桃枝便歎了一口氣。
一麵又叮嚀著她:“嫡庶如許的話今後再不成等閒說出來,不然細心我捶你。”
徐妙華被馮氏連番罵得急了,便也梗了脖子,揚著臉兒說著:“再是八麵小巧又如何樣?不過是一個死了老子的商賈之女罷了,到了我們家,不奉迎人能如何樣?我是再瞧不上她那做派的,讓我學她?我是個官宦之女,倒冇事巴巴兒的去跟一個商賈之女學?冇的倒掉了我的身份。”
且說徐妙華在岸邊甩下一句我可不想湊這個趣以後,便氣沖沖的帶著丫環青梅一徑去了她娘馮氏那邊。
“桃枝姐姐,”她一麵哭,還一麵不忘小聲的辯白著,“那水倒了之前我隔著茶壺吊子摸過的,再是不燙的。”
馮氏隻被她這幾句話給氣的眼睜睜的,因而順手拿了一旁青花折枝花果紋六方花瓶裡的一支象牙管的雞毛撣子,便趕著上前要打。
而馮氏這時候正在問著徐妙華:“你這是在那裡受了氣,卻跑到我這裡來找小丫環撒氣?”
馮氏便皺了眉,使著桃枝出去將徐妙華叫了出去。
她丈夫徐正興雖說是做著官,可官職不高,一年到頭的俸祿壓根就冇多少,平常又要開消,那裡能餘得下多少銀子?而現在畢竟是吳氏管著家,徐妙華即將及笄,也到了該說親的時候,雖說是徐家的女兒嫁奩都是有公中份例的,可奉迎了吳氏,到時她一歡暢,暗裡裡多給徐妙華添些嫁奩,那到了婆家好歹也能讓婆家的人高看幾眼。
她就隻生了徐妙華一個女兒,不為她籌算倒是為誰籌算?但是想著徐妙華的性子,如果不收斂一些,隻怕便是有再多的嫁奩,到時在婆家也是會被人詬病的。因而馮氏一時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她如何會不曉得呢?不過是徐妙華在彆處著了氣,到這裡來拿著丫環撒氣罷了。小玉不交運,恰好撞了上去罷了。
而徐妙華這時早就是跨過她,揚長而去了。馮氏隻氣得跟著攆了出來,手中拿著雞毛撣子站在石台基上,對著徐妙華的背影就罵著:“都是我常日裡慣得你,倒是慣得你都敢如許和我劈麵頂撞的了。好不好,下次直接敲斷你一條腿,看你還敢這般的頂撞我。”
因而桃枝便伸手扯了小玉起來,而後一徑拉著她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