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氏微微一笑,坐在他身側,融伯爺抬開端,溫言對薛池道:“你剛歸家,為父便有事出了遠門,現在也不知你是否風俗?有冇有不便的處所?”聲音非常醇厚,便是薛池如許對他有成見的人,也不覺間表情更舒緩了一分。
小天子促狹的看她一眼,對著琴女官擺了擺手:“你先下去。”
小天子道:“是因為朕……”話說到一半,已是明白過來。他站在原地想了一陣,一時皺著眉,一時又笑,最末眼裡儘是鎮靜,握著拳對薛池道:“朕要學文帝,他十四歲就親政啦!朕也要十四歲親政!”
太後聞言,見方竹君越來越安靜,落落風雅起來,不失禦史令媛風骨,不免也略微點頭。
薛池目光一暖,想了想道:“隻如果皇上送的,太後孃娘必定喜好。皇上倒不消在送禮上頭花太多心機,遲誤了學業反倒不美,不如用心學習,太後孃娘定然歡暢。”
反倒是攝政王,當真的看著薛池,抬手道:“平身。”
薛池笑道:“太夫人和伯夫人都對女兒很好,有甚麼女兒也直接說了,未曾有不便之處。”
薛池哈哈的笑。
至於淩雲,在此事中全無錯處,查問後自是給放了。
但落在太後孃家侄女身上,誰敢把她娶回家?能閒著嗎?能按著嗎?不能。就等著家宅不寧吧!
隻聽她半點也不忘痛打落水狗:“猜不出燈謎,又強要取走彩頭,連公佈答案的機遇也不給人,倒要動粗,路人攔一攔罷,連路人也一道打了……真是好哇……”
薛池道:“彈順了就好了,忍忍啊。”
薛池心道:這帽子可扣得真大!
這琴女官生性板直,又有太後下命,便將授琴視之為一項畢生任務來完成,強力灌溉薛池。
齊王看了一眼攝政王,又笑著對天子道:“天子哥哥想來不過四年便能達成夙願了。王叔總嫌政務擾人,到時也能輕閒輕閒。”
薛池也陪著笑:“太後孃娘,這五板子,能不能不打了?下頭人曉得甚麼,還不是聽我批示了?還不如打我了,免得我內心歉疚。”
小天子轉頭,詫異的望著她:“你這說法,倒與旁人不一樣。有勸朕網羅奇珍的,有勸朕召了異國舞伎獻舞的,另有勸朕綵衣娛親的。你是頭一個勸朕不必用心機的。”
薛池纔出宮兩日,便又住回到宮中來,就連曹七姑、曹八姑兩人,太後也命人取了她們的衣物來,讓在宮中一同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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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事,太後也認識到了薛池野性難馴,曹七姑、曹八姑兩人也很有些脫跳,便令宮中幾個有才調的女官來一道給三人傳授才藝,打磨三人的性子。
小天子額角都泌出汗來,薛池也不由跟著他嚴峻起來,她偷眼去看攝政王,便見他瞟了齊王一眼,唇角笑意一閃而過……是調侃的笑吧?神采太少猜不起!
碧紗簾子被挑起,融伯爺徐行走了出去,目光在薛池身上一落。
重紫忙著替薛池將些安排入了冊,薛池指了兩樣擺放出來,其他全入庫。又看了看料子,並不是非常貴重的料子,不過是南邊新出的花腔,非常美麗,很合適薛池如許的年紀。
薛池做出副羞赧狀:“先前情急,都忘了君臣尊卑有彆……”
琴女官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算了,情願彈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