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頓時有點不美意義起來,如果走後寺裡和尚來清算,聞到枕上有股味可如何辦?便想讓信娘拿去沖刷一下,趁著太陽短長再曬乾了。但走到門口一看,信娘搬了個四腳小木凳在門外坐著守門,隻這時靠著牆垂著頭打打盹,幾個婆子們都往中間屋裡歇了。
這時候的馬車防震再好也就如許,再加上氣候熱,憋得慌。要薛池說,還不如在外頭跟著馬車走路來得舒坦,她一聽樊保護的話,麵前就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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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曹氏穿了件湖藍的交領上衣,下頭是條牙白的江綾薄襦裙,烏髮如雲,麵龐如花瓣普通鮮豔,身形輕巧苗條,不看她雙眼,還覺得是十幾歲的小女人。
這些保護都五大三粗的,隻是服從行事,事前得了叮囑,並不敢猖獗打量小曹氏和薛池,悶著頭往車上搬箱籠。
薛池眨了眨眼,就當冇瞥見似的低下頭來。
薛池不覺得意:“您也曉得我不過是半路削髮,要求且不要太高。”
小曹氏由柴嬤嬤奉侍著,到屏風前麵換了身衣裳,這才走出來坐到竹榻上。信娘向寺廟要了壺熱水拎了出去,給小曹氏和薛池衝了茶水。
薛池也自回屋去籌辦。本來融嫵的東西都歸了她,此時那些書畫筆墨、舊衣裳薛池一概不要,背麵信娘給她新做的衣裳才收疊入箱,加上些頭麵金飾,統共才裝滿一個樟木箱子。
一行人遲緩的沿著門路往上走去。
小曹氏不覺得意:“隨她去,讓她留個念想也好。”
兩個婆子一個姓沈,一個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