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淡淡道:“我曉得。”
兩人回了茶鋪,日頭轉眼落了,客人伴計都散了,唐嬌也關了鋪子回家用飯,飯冇煮熟,便有客登門,開門一看,白衣如雪,笑若東風,倒是暮蟾宮。
“太子又送信來了,光看內容還覺得是情信呢,甚麼情深意重不敢相負的,他本身看了不會牙酸?”她將一封信拍在桌上,又回身翻了幾張地契來,“另有這個,我不收禮,他就半夜將地契射進我家柱子上,我當時站在柱子邊上刷牙,幾乎嚇得暈疇昔。”
暮蟾宮想了想,苦笑道:“你會很煩。”
兜帽底下的眼看向她,這密切不是給他的,而是給旁人看的。
“嗯?”唐嬌迷惑的看著他。
“哼!”被戳穿了苦衷,唐嬌憤然甩開他的手。
“都說了能做的做,不能做的不做,你請我一桌子酒菜,就想換一樣希世之寶,我方纔吃的莫非是龍肝鳳髓不成?”唐嬌單手叉在腰上,昂著頭瞥了他一眼,一點不給麵子的笑道,“臉譜甚麼的冇有,風月本子倒是有一打,轉頭我讓人給你送來,權當明天的飯錢。”
果見太子麵露猜疑,目光在他二人間逡巡一番,俄然笑道:“天機,你來得恰好,替我勸勸她,讓她莫要再耍脾氣,閒事要緊。”
暮蟾宮走上前,撿起那張猴頭臉譜,手指撫去上麵的殘灰,昂首道:“另有更醜一點的嗎?”
抖開一看,內容簡練,一個時候一個地點,約她宮中相見。
世上最醜的臉譜?
大門轟然翻開,門前站著一個高大男人,玄色披風重新罩到腳,看起來就像一條活過來的影子。
唐嬌朝臉譜上吹了一口氣,飛起一捧灰,灰塵後,她掩著口鼻道:“都是些擱著不消的舊物,你要就拿去。”
“好,我拿去交差了。”暮蟾宮擦了把汗,抬手撫去上麵的木屑,轉眼對一樣氣喘籲籲的唐嬌道,“唐女人,你要不要去見白老爺子一麵?”
臉譜這東西,唐嬌不討厭,但也不喜好,逢年過節逛廟會的時候,會買一兩張應應景,但除此以外,不會去特地彙集,且即便買,也是挑標緻的買,想著家裡那幾張嫦娥玉女猴頭麵具,她搖點頭道:“冇有,我冇有這類東西。”
因而兩人真從廚房提了把刀來,左一刀右一刀,幫桌上那臉譜整了個容。
“好吧。”暮蟾宮收下臉譜,卻正色道,“說真的,去見見白老爺子吧,我不曉得他為甚麼要將你拉進這攤渾水,但現在不管是太子還是皇上,統統人都信賴臉譜在你手裡。”
“我如果拿不出來呢?”唐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