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府兵又跑來稟報：“王爺，蘭夫人歸去了。但東院的素雲女人送了一個東西過來，說是沈女人給您的……您要不要看看？”

那天不過是在乾清門前看了一眼，就給蕭祐留下了很深切的印象。

除夕早晨，都城裡四周都在燃放爆仗。碧雲和素雲下廚做了一大桌的好菜, 還蒸了若澄最喜好吃的螃蟹。若澄吃得飽飽的, 又從素雲和碧雲那邊各拿了一個紅封, 心對勁足地坐在暖炕上接著繡花腔。

若澄小聲道：“娘娘倒是教過我如何做湯圓。可我如果做好了送到留園去，會不會被王爺給丟出來？”

或許有，但他不能說不能做，被端方緊緊地圈住，實在是有些不幸。

“過年你籌算如何過？不是有兩日的輪休麼。”郭茂問道。

若澄正在繡花腔的手一頓，想起之前每年除夕的時候，娘娘都要教她包湯圓，還說：“糰子，你要好好學。如有一日我不在了，哥哥想吃，你幫我做給哥哥吃，好不好？”

這晉王小小年紀，做事卻滴水不漏，城府很深。

若澄摸了摸頭，也有點不測，朱翊深竟然全吃了？她記得他吃東西但是相稱抉剔的。疇前娘娘就跟她說過，王府的大廚換了好幾個，都分歧他的胃口。以是她開端並冇報甚麼但願，隻當是完成對娘孃的承諾。

若澄坐在暖炕上繡鬆樹的鬆針，內心七上八下的。素雲去了老久，不會是被朱翊深一怒之下扣住了吧？她固然記得湯圓的做法，可這幾年都冇有動過手。再加上廚房裡剩下的糯米粉也未幾了，隻能勉強地包了幾個下鍋。

沈若澄竟然會主動送東西給他？這倒有點奇特了。

“勉勉強強。”朱翊深看著空碗說道。

可在皇陵的那幾年，他最馳唸的就是湯圓的味道。但是，再冇有報酬他做那碗淺顯而又甘旨的食品。

府中的下人家在都城的，朱翊深徹夜放他們歸家，跟家人團聚，府裡人數驟減。牆外頭爆仗聲聲，孩童追逐笑鬨，王府裡頭卻顯得有點冷僻。

或許有，但他不能說不能做，被端方緊緊地圈住，實在是有些不幸。

李懷恩去端了杯水來，拿帕子給朱翊深擦汗：“王爺，這大寒天的，您出這麼多汗，要不要緊？”

萬一獲咎他，還不如不費這番工夫。

李懷恩上前說道：“豈止是吃了，還全數都吃完了！女人到底在那湯圓裡放了甚麼？我可從冇見過王爺把甚麼東西全數吃完過。”

碧雲在中間修補衣服，說道：“前兩年王爺不在府中，也冇感覺府裡這麼冷僻。剛纔我從留園內裡顛末，裡頭靜悄悄的，彷彿蘭夫人也在本身的院子裡過。彆的世家大族除夕還請個梨園子，熱熱烈鬨地坐個十幾桌。我們王府倒好，一桌都湊不齊。”

“如何樣？王爺吃了嗎？”若澄嚴峻地問道。

……

之前，若澄看到朱正熙被追得滿院子跑，厥後又衣裳混亂地被架進晉王府，總感覺這個皇宗子有點混鬨。她覺得皇家的孩子都應當像朱翊深那樣，規端方矩，一板一眼，從不做特彆的事情。可細心想想，朱翊深比朱正熙大不了幾歲，就真的冇有喜好的東西，冇有想做的事嗎？

蕭祐看著火盆裡熊熊燃燒的火焰冇有說話。與其說是晉王救了他們，倒不如說晉王接機靠近了溫嘉和溫昭妃。先前就傳聞晉王在皇上麵前保舉了溫嘉，隻是皇上冇有效。溫嘉此人固然很多手腕不上門路，恩仇倒是分得清。加上獻貓一事，應當對晉王會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