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明窗前暖炕上正在看奏摺的康熙聽到胤禟的存候，隻抬了一下眼皮輕哼一句算是應了他。

徐行上前存候道：“芸熙給熙朱紫存候。”

中午日頭正濃，漢白玉玉階也被烤的炙熱。四人跪在玉階前，額頭上皆排泄了汗珠。

“幾位爺，這幾日皇上正在為太子的事情惱火，萬事謹慎啊。”李德全的聲音又輕又快，“皇上方纔已經下旨將那幾個歌姬正法，並且免除了邵大人的兩江總督一職。”

年下，芸熙按例要進宮看望宜妃。坐在馬車中遠瞭望著雪後的紫禁城，冷風吹來帶著雪中模糊飄零的婢女，那白茫茫一片的紫禁城，在陽光還是下模糊透著天家繁華的明黃色讓人不由寂然起敬。

胤禟的性子便是如許了。

“如雪，你有冇有聞到甚麼香味？”

胤禟臉漲的通紅，梗著脖子道：“兒臣並無甚麼用心。”

……

康熙何嘗不曉得他是這本性子？實在，看著胤禟額角的紅腫，康熙心中也有些鬆動。更何況太子好色，他何嘗不知？

芸熙一聽，又氣又急道：“你都不曉得要躲開嗎？如許生生的挨一下，便是個石頭也會疼啊！到底因為甚麼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胤禩三人無法，隻能回身陪著胤禟罰跪。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胤禩挑了挑眉，“轉頭去查查，嘎禮現在是誰的人。”

這讓芸熙刹時如釋重負。

這也不算是叫起的叫起讓胤禟有些拿不準康熙的意義，故而還是半跪的僵在原地。

“八哥，你們本不必如此的。”已經跪了一個多時候的胤禟，忍著膝蓋處滾燙鑽心的疼臉帶歉然。

本來所為這般啊。

“這個主子就不清楚了。”李德全想了想，“聽皇上的意義，嘎禮治事敏練，且有才情，雖喜肇事卻無傷風雅，乃可用之人。”

芸熙一聽便瞭然了。不曉得啟事也就罷了，現下曉得了語氣中不免高了一個八度，忿忿道：“必是說你冇有疏導，反而助紂為虐，對麼？”

胤禟聽出了芸熙口氣中的擔憂，伸手將她拉過說道：“因為…那幾個被我拒之門外的歌姬被轉送給了太子。”

讓他低頭認錯，隻怕是比登天還難。隻要他倔勁兒上來，便是天王老子他也是不肯給麵兒的。

芸熙聽到胤禟的反問，頓覺腦中霹雷一聲似響雷普通炸開，僵在原地不再作聲。

隻不過跪了將近一天的幾人，雙腿已經冇法站立，隻能抱拳伸謝：“多謝李安達。”

這一年的夏季彷彿格外的冗長，等樹上的知了歇了聒噪以後冇有幾日，便入了冬。

李德全略一遊移，附在胤禩耳邊輕聲道：“皇上彷彿已經選中了嘎禮。”

如雪點頭道：“嗯，還真是挺香的。許是熙朱紫身上的脂粉香吧？”

洋洋灑灑的下了三四天，終究在臘月二十時撤去陰霾換上了萬裡晴空。

進門之前，胤禟便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可卻想不出他阿誰天子老爹會因為甚麼而非難於他。

“甚麼意義？”

“我…”江雲柔一愣，“我隻是想轉轉。現在感覺冷了，便先告彆了。”

芸熙循名譽去，正都雅到了與她們劈麵走來的江雲柔。

弄清了老爺子的肝火來源，胤禟頃刻有了底氣：“皇阿瑪此言差矣，那是邵穆布邵大人送來給兒臣的。隻是兒臣不好這個，故而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