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點頭,視野亦看向了慕淮和容晞,可麵上的笑意倒是有些生硬。
迎春宴上過壽的德妃和剛被封王的慕濤自是這場宴事的配角,母子二人的席位被置於上坐,緊挨著慕淮和容晞的食案。
雖說天子都是真龍天子,可天爺要降旱,他縱是再有權勢,也阻不來。
若不是皇後,俞昭容也不會落胎。
莊帝將統統看在眼中,對身側的皇後暖和道:“朕看太子納了良娣後,脾氣比之前謙謹了很多,也曉得孝敬庶母,恭友兄長了。”
“你……”
德妃麵上暴露了欣喜的笑意,讚道:“良娣生得美,亦是個有福分的人,怨不得太子寵嬖你。”
他職位本就高高在上,又有著凡人難極的才氣,性子偏僻些也普通。
李貴妃的事讓她現在都心不足悸,她太清楚這位太子有多麼心狠手辣,幸虧現下看來,太子對她母子二人是無戒心的。
翟詩音半晌才緩過神來,她隻帶了一個宮女,自是不及身側一堆侍從的容晞人多勢眾。
現在就在她麵前擺正室譜子,要請她喝妾室茶。
容晞瞧見了不遠處熟諳的身影,見那翟詩音捂著臉頰要分開這處時,忙將發上簪子拔了下來,隨後在丹香吃驚的眼神下,將本身的髮髻撥得狼藉。
容晞害喜之症稍緩後,便直起了身子,嗓子雖還是甜柔,卻透著拒人千裡的疏冷。
慕淮擁住了她,嗓音略帶著孔殷,複問道:“如何成了這幅模樣?”
容晞自同慕淮回宮後,對於本身身份的事,就從未瞞過慕淮。
容晞甜柔的嗓子這時聽著竟有些迫人,她冷聲對翟詩音道:“你聽好了,我是冇有任何母家背景,但卻又如你所說,我有太子的寵嬖,又懷了皇嗣。你若敢欺我半厘,你看太子護不護我?若你真有自傲,能順利入東宮為正妃,那我便在東宮候著你,看你能不能將太子的寵嬖從我手裡奪走。”
容晞艷麗的麵龐有些泛冷,她並未答覆翟詩音的話,而是反問道:“翟蜜斯尋到這處來,應當不是特地來體貼我和太子的孩子罷?”
可翟詩音又有甚麼臉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他同慕濟和慕芊的乾係雖因母輩之間的舊事樹敵,但慕濤卻不忍見兄弟鬩牆, 在他因中蠱雙腿不能行走的那幾年中,慕濤也冇少想體例修複三人的乾係。
看來翟詩畫真猜準了,阿誰賤妾公然有了身孕!
這兩三年中,他一向在安內,攘外之事隻得作罷。
寺人應是。
容晞聽罷看了身側的慕淮一眼,不知該如何回德妃的話,宮中曉得她有孕的人甚少,她並不清楚慕淮有冇成心圖讓彆人得知此事。
他冷冷地掃過莊帝的一眾宮妃,隻飲了幾爵清酒,並無阿誰心機用這些奢糜的菜肴。
翟詩音見又有侍從擋著她,心中有些不悅。
翟詩音又道:“這容炳為先皇後遷陵時,疏於職守,犯了大過,害得先皇後的棺木遭了白蟻啃噬,而後自是被皇上削了官職,又流了放。”
時移事易,慕淮想起宿世之事,心中自是對慕濤有愧。
厥後他即位時, 慕濤在大齊逢旱的那年也冇少幫他分憂,他親身前去旱情最重的梓州賑災, 是位為民著想的賢王。
再一想起之前腿疾未愈時,慕濤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照拂有加,明裡暗裡的幫了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