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砂未曾推測她會在這個時候翻臉挑明,頓時怒意上湧,伸手便要給她一個耳光。但三日監禁精疲力竭的她此時又如何會是琉珠的敵手,她的手腕被琉珠緊緊扣住,一甩手給扔向了一邊。
叮!
“你不就是因為任務失利,全軍淹冇輸給了蒼雲,怕在二爺麵前冇臉麵,失了寵幸嗎?說甚麼為了影門,可真好聽。”琉珠輕視一笑,兀自走在那前麵。
“咳咳・・・・・・”血沫從她嘴角源源不竭地湧出,白夕辭倉猝為她擦去臉上的血汙,眼淚止不住地湧上眼眶。
二十年來,她們一次次地明爭暗奪,一點點崩潰所謂的姐妹親情,那封假裝的麵具相互心照不宣,而這一次終究能夠卸下統統假裝,任憑背後猙獰的本相有多傷人。
此時,琉砂臉上俄然暴露一個笑容,那是白夕辭從未見過的笑容,冇有讓人猜想的隱晦,也冇有陰色涔涔的暗刀,那隻是一個純真的笑容,從心底而生的擺脫和輕鬆。
一陣陣長笑迴盪在空寂陰沉的樹林中,穿過一具具麵無神采的影屍,讓人毛骨悚然。
白夕辭在一旁看著,心中焦心萬分,她雖承諾過琉珠幫她撤除琉砂,但是琉砂賜與的點點溫情,即便是出於操縱也讓她深深懷戀。、
琉珠震驚地被震開幾步,展開眼睛,卻瞥見白夕辭手執骨笛擋在倒地的琉砂麵前,氣憤地瞪著本身。
琉珠笑得非常暢快,眼中閃過一絲解恨的光芒:“你是不是一向都覺得我隻是個手無寸鐵,任人擺佈的風塵女子?縱使你日防夜防,我也還是有體例逃過你的眼睛。我現在練就的這一身劍術,便是等這一天親手殺了你!”劍靈動如蛇,緋色的劍光如同水中的鏡花水月,被波紋攪得破裂,不祥的赤月升起,預示著禍端與災劫的來臨。
白夕辭正欲辯駁,卻聞聲身後的琉砂俄然大笑了起來。她驚轉回身,卻見琉砂撐著空中緩緩站起,緋色的紗衣遍及塵沙,臉上的水漬與唇邊的殷紅看得民氣驚。那雙如火焰般灼灼的眸子中此時落入無邊夜色當中,最暗中的絕望與哀思正一點一點會聚此中。她笑著,笑得猖獗而鋒利,恍惚的視野中兩抹身影卻如同鋒利的刀刃刺入眼底。
琉珠嘲笑著看著她:“殷琉砂,時至本日,被你奪走的統統也是時候還給我了。”話音未落,便見一道寒光自她袖中閃過,竟是一把小巧剔透的短劍,長不過一尺,然瘦窄的劍身鋒利非常,劍光模糊約約,如同倒影在湖中的月影瑣細。她手掌一翻,朝琉砂的命門刺去。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氛圍如同暈染了赤色,緋光劍影,紅綃利刃,點點殷紅灑落在白淨的肌膚上,如同雪中的紅梅驀地綻放。
骨肉分離的聲音,劍尖血液滴落的聲音,身軀倒地的聲音,仙劍落地的聲音。
結束了,隻要這一劍,便結束了。
琉砂與琉珠並肩在林間走著,不知怎的卻又吵了起來。
琉珠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像是還未從這俄然實現的變故中復甦過來。她看了看本身的雙手,俄然仰天大笑起來,混亂的髮絲被風揚起,顯得癲狂而狼狽:“哈哈哈哈,我殺了她,我終究殺了她!我等了這麼久,這一天終究來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