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師爺藏刀於身的手腕。
來人方纔那一刀過分冷傲,叫他通目隻見刀光,不見其人,幾乎按捺不住為之鼓掌稱快、擊節讚歎。
阿陡峭緩點頭:“老頭子當時候早昏聵了……”
但何肆隻得收束刀意,含而不發。
阿平亂刀屠滅漫天螳螂,收刀倒是吹鬍子瞪眼。
他起碼有九成掌控,這小子使得是鐵閂橫門。
曾郡被他二人疏忽,像是受了奇恥大辱。
胸中意氣無處傾瀉,已是成為負累,非徒無益,而又害之。
何肆搖點頭:“你既是我師伯,我冇有來由對你拔刀相向。”
不就是與幾日前與李大人雨中鏖戰的阿平嗎?
何肆嘲笑道:“你已經殺了兩位師伯,學會了天狼渡水和連屠蛟黨了不是嗎?”
何肆道:“我倆聯手。”
阿平一挑眉:“我之前想要殺你,這還不敷嗎?”
果然非常人之所能,不愧是老頭子看重的人。
阿平睚眥小忿:“就因為這!為甚麼老頭子不能一碗水端平,就連你這未入品的小子,他都情願借刀一式?”
他那一日走火入魔昏倒至此,還未從李嗣衝口中得知他的實在身份。
何肆一字一句道:“阿平,你幫我,退敵,我給你看鐵閂橫門的行氣法門,如何?”
阿平怒道:“你該使鐵閂橫門的!”
何肆現在才明悟過來,《斫伐剩技》雖強,也是記錄了行氣法門。
阿平理所當然道:“因為老頭子偏疼,一刀都冇教我,他不給,我就本身拿。我明顯比他們任何一人都強,他為何我不肯教我?”
阿平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一臉不耐。
何肆纔看清來人。
招式是小,意氣是大。
何肆淡然道:“因為師爺說我是練刀的好苗子。”
曾郡瞠目結舌,一時竟忘了驚駭或是氣憤。
阿平說道:“殺你是因為要逼出你的刀意,救你是因為你用錯了刀意。”
他麵色尷尬。
遑論天狼渡水和連屠蛟黨。
阿平見狀出聲安慰道:“彆倔了,再憋就憋出內傷了。”
“呔!小子,你給我停止!”
何肆一身意氣無處宣泄,怎甘就此不了了之?
“那如果再加上我呢?”
“就因為這?”何肆大為不解。
竟然也是一招連屠蛟黨!
如此結束,他不甘心,這一刀也不會甘心。
何肆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隻是答覆道:“走刀對群。”
阿平安然道:“你能夠叫我阿平,我和老頭子學過刀,算是你未入門的師伯。”
“你倆聯手,那也不是敵手。”步扶陽負手而笑,彷彿聽到甚麼笑話。
“你小子在剛強甚麼?覺得憑老頭子這一刀能殺我嗎?如果我過我說我為了老頭子這三式,已經殘殺了兩位你的同門師伯了呢?”
惡蛟結黨,興風作浪。
“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何肆對阿平冇有殺意,師爺說過,論跡非論心。
繼而撥雲見日,乾坤既定,灰塵落地。
替他使了一招連屠蛟黨。
鐵閂橫門的行氣法門何肆已然瞭然於心,但放在師爺這道刀意發揮麵前。
他咬了咬牙,服軟道:“我不是那貔貅道人的敵手。”
三招無形無質的招數,須得配上師爺留在他身上的一絲刀意。
躲在暗中的企圖謀奪刀意的阿平這纔不得已脫手改正。
何肆回想起那一日,此人在雨中還使出了一招天狼渡水。